蕭慕理眉峰一挑,“玄心大師,既然您大費周折喚我二人回來,想來定是想將雪靈月一事告之我二人,敢問這雪靈月是甚麼?又在何處?”
“阿彌陀佛,淮王聰慧過人。”玄心遙望西方遠山:“那在距離這裏很遠的地方。既然老僧要完全托付與你們,那麼,定是要讓二位居士親自看一眼,方才使得。”
蕭慕理眸中乍現光亮。
玄心修為高深,早已是看遍世間各色之人,見蕭慕理眼中這一絲變化,笑道:“雪靈月事關天下蒼生,今次貧僧將此事完全告之於你二人,實為無可奈何。秦淮王雖為南梁之人,王爺切莫心生以這‘雪靈月’而駁天下之念頭。”
蕭慕理冷冷一笑,但笑容中狡黠得意畢現,側過身子,仰頭同樣望向遠山, “玄心大師既如此不信任本王,又何須喚本王來此?”
“這事本是老僧與一位故人許下諾言,依當年約定,隻告之我二人徒弟,無關淮王之事。怎奈,當日得知慕月居士雙目失明,老僧心想,將此事交與慕月居士一人,不甚安心。兼之你二人如今已是夫婦,故而讓王爺一並來此,共擔大事。若非如此,老僧也不敢冒這等危險將此事告知王爺。”
“危險?”蕭慕理淺淺一笑,“看來喚本王來此,玄心大師諸多不願。本王還是去了的好啊。”
“願與不願,又有何妨。隻怕天下命根,落於奸人之手。”玄心不再理會蕭慕理的冷嘲熱諷,淡淡說道:“此去一路,跋山涉水,需得大半月時光方才能到,二位居士回去收拾罷。”
但見一道光影急速閃過,不見了玄心大師的身影,隻留下幾許回音,“三日後,建康城外再會,二位且同貧僧去看望一位故人。”
小白龍冷聲說道:“南邊的,他到底是我師傅,你對他好生不敬!”
“你這修行百年的高僧師傅對本王一直是暗藏機鋒,本王又能如何待他?” 蕭慕理不以為意。
“師傅所言本沒有錯。”小白龍呢喃道:“以你這等狡詐陰險,唯利是圖之心,知道雪靈月後,誰能擔保你當如何利用它來問鼎天下。若不是師傅見我雙目失明,全然不放心,自是不會喚你一起的。”
蕭慕理眸中無名火燒,但隨即很快消逝,隻是看著小白龍,苦笑道:“胳膊肘到底是往外拐的!原來你也這般不信任我!那為何當初在王府中那般信誓旦旦地說,夫妻定要信任對方?你既然不信任我,當初又為何讓我信任於你?”
聽得蕭慕理言下的憤怒,小白龍頓時語塞,轉過頭來,嘟噥道:“並非我不信任你,隻是……是你所作所為,真難讓人全然對你放心了去。”
見小白龍垂首,又念及她母親下落不明,蕭慕理無心與她饒舌,收斂起笑容來,肅聲說道:“死龍!為答你那日送我之言,我今日同樣回你!無論我曾做過甚麼,現在在做甚麼,將來要做甚麼,你我一日既為夫妻,我蕭慕理便一日乃你丈夫,你自是得信任我一日。方才那等話語,我說不得,你亦是說不得!”
她竟從未聽過這人說這種話來。
是了,她讓他相信她,那麼她也應當信任他,隻是……這樣的信任,真的能實現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