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瑁夫人麵容極其肅穆,那令狐飛見玳瑁夫人神色驟變,心下好奇,卻也不敢多問。
此時的水尋仙烏發披散,麵容滄桑,雙眸發紅,看著有些狼狽,一腳立在山穀竹架之上,一身白衣倒也是飄然;
南沐月隨後立在山崖的石塊之上,黃衣飄袂,身形如飛,自是風姿天成,缺月扇在其手中已不是平時消遣的玩物,而是一個隨時置人於死地的武器;
青陽舞焰如水上飛鳥眨眼飄過水麵輕飄飄地落在木橋欄杆之上,雖為男兒,此時亦是身著男裝,但雪膚在夕陽的照射之下瑩瑩生輝,美目不動自是攝人心魄。
紅皮傘在夕陽的衍射下更添嫵媚之色,卻也徒添了一層“近黃昏”的哀涼。四人身形如飛,如同仙人一般落在各處,似是鋪成天羅地網。
“你們幾個……當真要跟老夫作對?”水尋仙握緊手中拳頭,冷目一一掃過三人的臉。
沐月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優雅,即使是此時此景,依舊淡定從容:“穀主向來身居穀中,何必要據於三青玉鏡這等世俗之物,豈不是落人笑話?”
小白龍俏臉依舊是笑意盈盈,讚同似的點了點頭,“對啊,穀主,三青玉鏡是能迷惑人心的東西,你要了,還怎麼‘尋仙’呢?是吧。”說著,便瞧青陽舞焰看去。
水尋仙麵容抽搐,冷聲說道:“三青玉鏡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靈物,若老夫能用它修煉尋仙禦龍術,自是天下無敵,那時候,人人皆是老夫裙下之臣,哼。你們幾個小娃娃,能耐我何?”
那三個年輕人聽的此話,心下一震,這水尋仙以內力傳聲,竟是讓這山穀回蕩,經久不絕,足見此人武力高強,心下也不再如方才那般隨性。
小白龍正要再說,青陽舞焰的柔聲悠悠傳來,極為嫵媚:“水穀主,若晚輩沒猜錯,要這三青玉鏡修習尋仙禦龍術倒是其次,您在這穀中活了兩百年,若不是您刻意為之,武功排名應該是淩駕於四大宗師之上,因此修習尋仙禦龍術是其次罷?”
小白龍和沐月同時看向青陽舞焰,青陽舞焰卻接著道:“武功是其次,穀主真正要的是北邙山中的寶藏和數以萬計的兵器,是也不是?”
青陽舞焰話一說完,水尋仙眼眸當下深沉下去,暗流湧動,但卻沒說話。
青陽舞焰又道:“這幾日聽母親說過,穀主在江湖中人看來雖是修仙的世外高人,不問世事,但您與各國宮中王貴皆有交往,且密切頻繁,經常會借用尋仙穀的名聲和實力為各國朝廷做事,不然當年也不會幫助南梁皇帝蕭繹對付河東王罷?並且,也不會與我母親玳瑁夫人有交集了,不是麼?”
“所以呢……”水尋仙壓住怒火,沉聲問道。
青陽舞焰說道道:“這便是了。依我適才所言,青陽是不是可以定論,借著各國王公貴胄的人脈,若再能得到北邙山的寶藏與兵器,穀主心不隻在長生不死,更是誌在天下呢?”
一句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小白龍和沐月雖早有猜測,但未曾料到青陽舞焰敬然推斷地和他們一樣,心下更是明了,果然是同為四公子,心思都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