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葉睨一眼女娃,甚麼也沒說便起步離開,那一眼似是告訴那女娃:把你這殘疾人留在這兒,還不如昨晚讓山賊將你殺了。
女娃破涕為笑,可看看自己的殘腿,細細的聲音如蚊子般,弱弱傳來:“可是,我走不了。”
“狼兒。”墨葉對待狼兒和這女娃簡直是不通過的態度,雖然都是冷冷的,但對少女是真的冷漠,可對狼兒,那是沉靜的溫柔。
白蒙古狼聽懂主人的意思,聽話地走到小女娃的身邊。
墨葉輕輕地將女娃抱起來,兩人心下同時一驚。
這女娃不過十一二歲,墨葉年近三十,本就身材高大,兩人身高差距那不是一般懸殊。女娃在墨葉手中當真像一個小動物一般甩來甩去。
而女娃更為驚訝的是這麼近的距離,才發現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麵容可不是一般俊朗,本以為當初在青城山看到的沐月公子已是俊朗至極,應算是雅致的驚世駭俗的美男子。
而麵前的這位叔叔,像是中原長養的番邦之人,棱廓分明五官精致,氣宇軒昂間,劍客的瀟灑風流畢現,周身又不乏貴族氣質和清高。
自己見了那麼多的男子,眼前的這個叔叔,才是真正的美男子!
可女娃這也隻是想的,一個人看得出神。墨葉將女娃輕輕放在狼兒背上。
女娃哪裏看不出眼前這位叔叔級別的帥哥雖對自己溫柔,卻不是心疼自己,而是心疼自己屁股下這頭白狼被自己坐傷了,心下莫明地有些失望,可再看一眼那人眼中的寒意,便將自己想說的話給生生咽下去了。
“你若傷了狼兒,就主動地滾下去罷!”
那人寒聲果然一如既往,女娃偷偷地嘟嘟嘴隻得沉默,假裝應允了。
就這樣,一老一少一隻狼的旅程就此開始。
女娃盯著前方樹林傳來的曙光,又看看在曙光中淡定前行的男人,不由好奇:“你怎麼不問我名字啊?”
墨葉像是沒聽到一般繼續走自己的路。
根據前麵打交道的經驗,女娃已經隱隱約約地揣測摸索到這男子的性格,見那人不回話,依舊也能自娛自樂。
“你不問,可你救了我,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叫歌爾。”歌爾說道,可是前麵的人還是不回話。
歌爾瞪大眼睛好奇地盯著男人的背影,“你叫甚麼名字呢?”
前麵的人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走自己的路,女娃嘟噥道:“不說算了,也許你沒有名字,你要是說了才奇怪呢。”
盯著那人高大偉岸的背影,又開始自顧自嘀咕,像是在欣賞著一幅畫作一般細細打量:“不過,我總得叫你罷。該叫你甚麼好呢?”
坐在狼兒的身上,女娃拖著腮幫子一臉認真卻又天真地思索起來:“哥哥?”到此處,歌爾首手迅速搖晃:眼前這個人看起來那麼大,應該有三十了,都可以做自己爹爹了:“不行不行!”
“公子?”
“不行不行!”自己又不是求情的小女子;
“少爺?”
“還是不行!”自己隻是被這個叔叔救了而已,又不是婢女,為甚麽要稱呼“少爺”呢?
叔叔!
一直迷茫的眼珠子忽而一亮,像是被金光射進來了,又像是獲得什麼絕佳的成果一般眉開眼笑。
“叔叔?叔叔不錯!合適!”這個人看起來和自己爹爹拓跋棄的弟弟年紀相仿,叫叔叔挺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