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董自成精神一震,手中劍卻再次不經意脫落,隻是這一次,不是碎片,而是灰燼!
這樣的功夫頓時讓眾人大為震驚,鋼鐵在這姑娘手上都能成為灰燼,更別說,更別說自己了!
“你這女人,是為何人?董某與你素無冤仇,到底要做些甚麼?”
說到了正事,白衣女子頭一偏,驚道:“是啦!差點就忘了正事了。說清楚,不然我讓你把地上的灰都舔幹淨!”
“說,說甚麼?”
“當然是把宇文泰要殺拓跋棄的前因後果說清楚!”
董自成被白衣女子似乎漫不經心的話一驚,道:“柔然如今內外憂患,宇文大統帥上書皇帝,北上討伐柔然,偏生這拓跋棄一根筋,說不能趁人之危,和宇文大統帥作對。因此,因此就是你現在看地這副模樣了。”
“你們皇上就任憑你們這樣,隨意斬殺朝廷大臣?”
“人人都知道,宇文大統帥才是我們西魏真正的掌權者,我們哪敢違抗他的命令?他要殺誰,我們自是不敢違抗啊!”
“好一個宇文泰!”白衣女子收起先前的隨性無忌,語氣中無不充斥著冷嘲熱諷。
“柱國大將軍拓跋棄曾代西魏先皇和柔然首領有過天地之約,即雙方在有生之年絕不會在對方邦內有亂時,趁人之危,互相攻取。這宇文泰如今掌握了西魏大權,竟要違背約定不成?”
“你!你這個女人怎麼會知道我西魏和柔然兩國的盟約?”董自成對這白衣女子當下多了一絲警覺。
白衣女子故意捂住自己的嘴,一副無懼無畏模樣:“我麼?你開始和拓跋棄的話我都聽到了,自然知道了。”
又看向一旁的小女娃,女子笑道,“本姑娘平生不愛管拓跋棄和宇文泰的恩怨,隻是這拓跋棄死守約定,不肯犯柔然,我重他是個英雄,且和我有些緣分,如今他死了,那我還是需得保住他命脈。”
女子摸著女娃的頭,笑道:“總得救你一命罷。”說罷,她又抬起頭看著董自成,瞳仁在細長的眼眶中盈盈欲動。
“你且回去,將本姑娘原話帶給宇文泰:明晚亥時正點,本姑娘會到他府上親自拜訪他老人家,在那之前讓他老人家做好抉擇!”
“抉擇?甚麼抉擇?”董自成沒有方才的緊張失措,隻得茫然問道。
小女娃緊緊握住手中短笛,任憑那隻白手在自己頭上來來回回摩挲。
白影想了想,聲音忽然陰狠幾分,“在他宇文泰有生之年,不對,是在我有生之年,西魏休要攻取柔然,若不答應,那就讓他宇文泰在宇文府備好三尺青鋒劍,恭候我大駕罷。”
“甚麼?”
“沒聽明白麼?”白衣女子抬起頭笑眯眯地盯著董自成。董自成卻是不寒而栗。
“聽,聽明白了。可是,我西魏攻取柔然與否,乃朝政大事,與你有何幹係?你你,帶走這女娃便是,又為何要阻止兩國之間的事?”
“因為,關你屁事!”白衣女子甩甩頭發,又看向女娃,“你爹是個好人,所以我要帶你走,你可願意?”
女娃癡癡地盯著巧笑嫣然的白衣女子,許久才默然地點了點頭。
“等一下。”董自成趕緊道:“喂,你要我帶話,總得留下名字罷!”
白衣女子如同醍醐灌頂一般不爭氣地拍拍自己腦袋:“瞧我這記性。嗯,名字嘛,沒有。不過,給你看樣東西你就應該知道我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