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1 / 2)

災難來臨時,不是每個人都有成為英雄的可能,至少,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有一天會成為一個英雄,因為我隻是一個普通人。

普通人是什麼?顧名思義,就是普通的一個人。如果要具體的解釋這個普通人的含義,恐怕寫上幾萬字都不一定能夠準確描述出來,因此我隻用一句話來表述下我對普通人的理解:沒有超強的智商,沒有超勁的體力,沒有與生俱來的領導能力,沒有讓人一見傾心的高貴氣質,這就是普通人。而我,就是這麼一個人,從出生到現在,我走的都是尋常路,對我來說,一切都沒有可能。

英雄是高大的,是可望不及可的,但卻是很少的;普通人是渺小的,是可以被忽視的,但卻生活在你身邊每一個角落。也許我們一輩子注定都是要被忽視的,除非在某個瞬間,有什麼改變了這個世界…

我的名字叫趙恒,與大多數同齡人一樣,大學畢業後,懷揣著夢想,走進了所在城市的人才市場。然後和很多年輕人一樣,在城市裏早出晚歸打拚了幾年後,發現自己還是一無所有,最終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鄉——蘇北的一個小鎮。

父母對我的回來非常高興,兒行千裏母擔憂,如今兒子回到自己的身邊,這種擔憂自然就轉變為高興了。在我回來的第三天,他們就托人在鎮上一家服裝廠為我謀到了一份工作。在那裏,我認識了我的另一半,也就是現在的妻子。於是戀愛、結婚、生子,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好像這是上天早已經安排好似的。而我也跟身邊的人一樣,普普通通得活著,沒有書生意氣,指點江山的資格,更沒有值得歌頌的偉大人生,也沒有可以載入史冊的光輝事跡,有的就是平凡、普通。

今天是我二十八歲的生日,中國人講究得是過整歲生日,也就是逢十的生日,所以我的二十八歲生日肯定不會大擺宴席,請親朋好友來家一聚。若是那樣做了,倒可能成為笑柄。不過不擺宴席卻不代表我的生日就和其他日子一樣平常,該表的心意總是要表一下的。最簡單的就是中午吃飯時,桌上的菜肯定要多出幾樣來。於是買菜的任務自然就交給了妻子,我則呆在家裏帶寶寶。之所以要我帶,而不是寶寶的奶奶或者外婆來帶,是因為結婚後,我和妻子就一直住在新建的二層小樓裏,父母和我們並不住在一起。

寶寶很可愛,真的很可愛。每個做父親的人在看自己子女時,總會如此想道。不過大多數父親在子女啼哭不止時,也會生出一種無力感,不知道如何去哄他(她)。尤其是當寶寶見到媽媽,哭聲噶然而止,臉上露出陽光般笑容時,身為父親,難免會有一股失落感。不過這種失落很快就會被自豪取代,因為寶寶稍大之後,總是喜歡跟父親在一起,而不是母親,這一點,在男孩子身上最能體現出。所以在妻子自豪的向我展示母子關係親密的時候,我總是會說“那一天會來的”。

其實我所謂的帶寶寶,並不是真的抱著隻有五個多月的兒子出去玩,而是靜靜的在房門外,豎起耳朵聽聽裏麵的寶寶是否睡醒而已。如果寶寶沒醒,自然就不需要我去抱了,那麼我就可以做自己的事。好得很,兒子今天很給我麵子,妻子走後,他就一直安靜的躺在搖藍裏熟睡。屋外偶爾傳來的汽車喇叭聲都不能讓他醒來。樂得清閑得我閑來無事,便打開了電腦,在E盤裏找了部電影,一邊看,一邊留神寶寶的動靜。

這是一部上世紀八十年代美國導演羅梅羅拍攝的喪屍電影,片名《喪屍出籠》,我看過好幾遍,但是每次重溫時,總會有不同的感受,可以說這部片子奠定了西方喪屍片的基調,引領了長達二十年的活死人風潮。當然,這部片子的特效方麵自然趕不上後麵出品的《活死人黎明》、《活死人之地》等片子,但我卻堅定的認為這是一部經典的好片,後來者在其麵前都要甘拜下風,那部製作精美的科幻大片《生化危機》更是不能與其同語,因為它已經不是一部正宗的喪屍片了。盡管羅梅羅在《活屍日記》、《死亡島》上走了麥城,但卻不影響我對他的推崇。對於我而言,他就是一個傳奇。

我不是一個嗜血或者有不良重口味的人,但是奇怪的是,我對此類電影中出現的血肉模糊,腸翻胃爛的場麵卻是特別喜歡看。不知道這算不算變態。如果算的話,那我承認,我是有點變態。想當年在學校食堂第一次看《群屍玩過界》時,偌大一個食堂裏,除了幾個沒有看的女生把飯吃完了,餘者就我一個。也許這不算什麼,不過請注意,當時我是站在電視機前,一邊看著斷手斷腳,爛腸血肚,一邊饒有滋味的把紅燒肉塊塞進嘴裏的。那種淡定為我贏來了無數道欽佩的目光,是的,你沒有看錯,的確是欽佩。後來,我也對我的一位同學射出過同樣的目光,因為他在處理一場交通事故時,竟然在輾成一堆肉泥的屍體旁吃起了盒飯,與他相比,我發現自己的功力還是不夠,這就是現實與非現實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