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淡定自若的無欲,在這個時候,怎麼也沒有辦法繼續淡定了。
他顫抖的放下手中的木魚槌,故作鎮定的看著還在粗氣喘喘的秋靈,問了一句:“秋靈,你殺了人?”
無欲突然開始害怕了,他開始害怕秋靈會殺人。
要是秋靈殺了人,那是不是代表著他唯一的一絲念想,就要隨著秋靈的妖性複燃,而隨之東流了?
秋靈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幾匹兔子皮,在看到無欲眼神中懷疑的神色時,已然明白了無欲此時在想些什麼。
顫顫巍巍的走到無欲麵前,秋靈“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淚水汩汩的從她沾染著鮮血的臉上流下。
惶然不安的轉過頭朝破廟外看了一眼,秋靈在看到身後的那群人還沒有追上來之後,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跪在地上,秋靈朝無欲磕了三個響頭,哭著對他說:“師傅,請救救秋靈。秋靈、秋靈並沒有殺人。”
無欲在聽到秋靈說她並沒有殺人後,情不自禁的就鬆了一口氣。
他可能會懷疑秋靈是隻妖,會殺了人,可他從來不曾去質疑過秋靈的話。
“喂喂,有血。快點跟著我進去,那隻妖就在這破廟裏。”
無欲聽到從破廟外傳進來的聲音,當即從地上站起來,朝秋靈跑了過去。
攔腰抱著秋靈,無欲這才發現秋靈很是虛弱。一低頭,他發現秋靈的身上有很多傷痕。
在看到秋靈腰上、胳膊上,都還在滴血的傷口時,無欲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秋靈的身上會有這麼多血。
這些血恐怕並不是那些村民小販的,而是秋靈自己的。
外麵的吆喝聲越來越近,無欲抱著秋靈,使出隱身術,帶著秋靈快速離開了破廟,朝遠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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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木屋裏回來以後,陸月夏沒有再感覺到那種頭疼欲裂的感覺了,也沒有再夢見煙幻柔和夜冥炎兩個人的故事。
輕輕抹起袖子,陸月夏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肌膚,發覺肌膚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並且比以前的更加滑嫩更加白皙。
算算時間,她還能留在雲絮山上的時間並不多了。
想必,等她身上的異香一去除,白青綰就會迫不及待的趕她離開吧?
站在山頂之上,她緩緩的張開雙臂,迎著風,露出了淺顯的笑意。
雲絮山這個地方四季如春,這裏的氣候就像一位溫溫如玉的公子,給人一種柔和舒適的感覺。
陸月夏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她曾經對郇明墨跳的那支舞。
在他們去江南的路上,陸月夏帶著郇明墨為她親手編織的花環,在野花海中跳的那支舞。
她透過煙幻柔的記憶,看到過郇明墨在觀賞她跳舞時,臉上的表情。
雖然在當時,陸月夏自己並沒有很清楚的觀察到郇明墨臉上的表情,不過透過煙幻柔的眼睛看到,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陸月夏一想到當時郇明墨臉上淺淡的笑意,身體就不自覺的雀躍了起來。
她突然很想再跳跳那支舞,哪怕這裏沒有花海,沒有郇明墨,沒有她心心念念掛記著的那個人。
想著,陸月夏麵帶微笑的立在風中,一揮袖,一個旋轉,便在風中翩翩起舞了起來。
隻是,她並不知道,在她忘我跳舞,沉浸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裏,有兩個人正從不同的方向,沉默的注視著她在風中翩翩起舞的舞姿。
“啪啪啪!”
一舞過後,陸月夏聽到了有人拍掌的聲音。
匆匆緩過神,陸月夏緊張的朝身後看了過去。
在看到站在身後的人是花涵暢時,她頓時間紅了臉,走上前,禮貌的朝花涵暢行了一禮。
“花公子。”
花涵暢單手背後,朝她走了過來。
“你剛才跳的那是什麼舞?有名字嗎?很好看啊。”
聽到花涵暢的話,陸月夏不自覺的羞紅了臉。
“花公子,是什麼時候來的?”
“哦,從你站在山崖上,雙手張開的時候,我就已經站在這裏了。”
陸月夏:“……”
聽到花涵暢的一句回答,陸月夏頓時感覺更加窘迫了。
這種感覺,就仿若自己給人看了笑話一樣,既汗顏,又尷尬。
花涵暢好似看出了陸月夏臉上的囧色,幹脆轉移了話題。
“對了,你沒事了吧?今天一早,你好像病的很厲害。當時的模樣,真是嚇死人了。”
聽到花涵暢的話,陸月夏再次朝他欠身,行了一禮。
“今早,多謝花公子出手相救。”
花涵暢抬手扶起陸月夏,說了句:“別動不動就行禮,更何況今早的事情,是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