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花涵暢仰頭長歎了一口氣,用無比惆悵的語氣,問了陸月夏一句:“你知道嗎?這個世間,最折磨人的事情,就是默默的等待著你一直注視的那個人愛上你,可是卻親眼看到他為了別人踐踏生命。
在這三千年來,我似乎能夠體會到白青綰的感受了。他等了我三萬年,可是我卻將他的感情和用心視為草菅。”
陸月夏目不轉睛的望著花涵暢散發著無力的背影,心裏卻像爬了無數條螞蟻一樣,讓她坐立不安,慌亂恍神。
她腦海中不斷回想著花涵暢剛才對她說的話,感覺好像有什麼畫麵就像破繭一般,從她的腦海中鑽了出來,尖銳淩厲的棱角刺痛的她的大腦疼痛不堪。
痛苦的捂著頭,陸月夏隻感覺頭疼欲裂。
【你知道嗎?這個世間,最折磨人的事情,就是默默的等待著你一直注視的那個人愛上你,可是卻親眼看到他為了別人踐踏生命。】
腦海中莫名其妙的閃過了花涵暢剛才對她說的話,陸月夏一時間感覺腦袋更加痛了。
她抱著頭,痛苦的蜷縮在地上,難以忍受的叫了出來。
花涵暢看到陸月夏整張臉都猙獰在了一起,發現情況不太對勁,立刻朝她跑了過來。
“陸姑娘?陸姑娘!”
花涵暢單手扶著陸月夏的肩膀,緊張的搖著她,希望可以得到她的答複。可誰知道陸月夏隻是瑟瑟發抖的捂著她的頭,發出了難過的吃痛聲,卻沒有理會他。
花涵暢見陸月夏的情況不太對,立刻攔腰抱著她,就朝丹慧洞裏跑去。
陸月夏感覺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抱著自己,便吃力的睜開眼睛,朝花涵暢看了一眼。
她看到花涵暢英氣勃發的臉,布上了一層嚴肅的神情。疲憊的眨了眨眼,陸月夏再次抬起眼眸時,已經看不到花涵暢那張曾經征服天下人的俊美麵容了。
她看到了什麼?
她看到了郇明墨。
不,那個人身上散發出君臨天下的氣質,比郇明墨有過之而無不及。
陸月夏對那位滿臉嚴肅的男人,感到並不陌生。她最近時常會在夢中看到這個男人。
在夢中,這男人好像跟陸月夏說過他的名字。
他叫,夜冥炎。
這麵容冷峻的男人,在她夢境中時而溫柔、時而淡漠、時而怒發衝冠。
他身著一襲黑色的長衣,正怒火中燒的瞪著跪在他麵前的紅衣女子。
那紅衣女子,不是別人,就是她陸月夏,也或者說,是煙幻柔。
那位長得和郇明墨一模一樣的男人——夜冥炎,生氣的將放在桌案上的文冊扔在了煙幻柔的臉上。
夜冥炎看上去很生氣,而煙幻柔則是淚眼漣漪的看著他,滿臉淚水的樣子,看上去楚楚可憐。
文冊飛向煙幻柔,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臉上,讓她躲之不及。
等文冊掉在地上之後,煙幻柔嗚嗚咽咽的爬到夜冥炎的麵前,雙手抓著他的右腳,噙滿淚水的雙眼中透出了哀求的神情。
夜冥炎看到跪在自己腳下的煙幻柔,原本就晦暗的雙眸變得越發的冷淡。
他垂眸冷睨著還顫抖著弱肩,失聲哭泣的煙幻柔,氣的側臉的咬肌若隱若現,渾身散發出的殺意,讓人為之膽戰心驚。
夜冥炎緩緩的俯下身子,抬手毫不溫柔的捏著煙幻柔沾滿了淚水的側臉,咬牙切齒的說:“你為什麼要替他求情?”
煙幻柔是個啞巴,縱然她很想回答夜冥炎的問題,可無論她怎麼竭盡全力的張嘴,試圖發出聲音,換來的也隻是徒勞。
夜冥炎見煙幻柔緊抓著自己的右腳,默聲哭泣,暗眸更是被抹上了一層黯淡無光的失望。
鬆開了煙幻柔已經被淚水打濕的下頷,他眼神深邃的望著還在哭泣的她,問上了一句:“你知道,這世間最痛苦、最折磨人的事情是什麼嗎?”
煙幻柔在聽到夜冥炎的話之後,立刻停止顫抖肩膀,抬起頭,淚眼朦朧的望著對她頗為失望的夜冥炎。
夜冥炎抿了抿嘴,一臉痛苦的看著滿臉淚痕的煙幻柔,輕聲說:“煙幻柔,在我看來,這世間,最為讓人痛苦、最折磨人的事情,莫過於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放下所有的自尊跪在自己麵前,替別的男人求情。”
抿了抿嘴,夜冥炎原本還顯得淡漠、殺氣凜冽的麵容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煙幻柔,你知道嗎?你現在正在做著讓我感到十分痛苦的事情。”
煙幻柔聽明白了夜冥炎的話,情不自禁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