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聽到紅衣女子蜷縮在他的懷中,發出嗚嗚咽咽的哭聲時,夜冥炎才恍然的回過神,朝她無奈一笑。
“這忘川河裏盡是些不能投胎的冤魂厲鬼,河裏的水都縈繞散發著化人骨肉的戾氣,你要是掉下去了,恐怕就會像這些冤魂一樣,永不超生了。”
在夜冥炎的話一出口時,原本還嗚嗚咽咽的紅衣女子停止了哭泣,她愣神的望著暗眸中噙著笑意的夜冥炎,也跟著露出了淺顯的笑意。
抬手,她用食指的指腹按著夜冥炎的額頭,順著他的額頭漸漸下滑道他的雙眉之間。
她的手很涼,卻又讓夜冥炎感覺很舒服,就如同炎炎夏日裏的一陣清風一樣,涼人心扉,讓人感到舒適。
夜冥炎一動不動的抱著紅衣女子,任由她的手指在自己的臉上遊走。
紅衣女子輕輕的點了點他的額頭,然後順著他高挺的鼻梁下滑到他的雙唇。用手輕撫著他的兩瓣薄唇,她竟有些愣了神。
夜冥炎忍俊不禁的看著她呆呆傻傻的模樣,一時間心生憐愛。
抬手覆上紅衣女子的額頭,紅衣女子腦內所有的記憶全部都在他的腦海中飛逝顯現了一遍。
她的原形,她的幻化,她是如何淨化了被血水染紅的湖水,以及她和雲燭風的相遇。
“嗬嗬!”
爽朗的笑了兩聲,夜冥炎放開紅衣女子,說:“原來你是雲判官帶回來的一隻千年血蓮妖。既然雲判官已經給你取名叫煙幻柔,那你就叫煙幻柔吧?”
郇明墨蹲在暴風肆虐的役靈陣中,痛苦的抱著頭,猛的喘著粗氣。
畫麵之中的那位名為煙幻柔的紅衣女子,很明顯就是此時踏風飄在半空中的陸月夏,而畫麵中那位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又是誰?
是他自己嗎?
他為何會與陸月夏出現在自己的回憶中?
他壓根沒有去過那個處處透著陰森的奇怪地方,更加沒有與那位叫煙幻柔的女人見過麵。
可是,為什麼自己會想到他們?
“啊啊啊啊啊!”
青筋暴起,郇明墨更加用力的捂著自己的頭,痛苦不堪的叫了出來。
飄在半空中的陸月夏望著痛苦的蹲在地上狂吼的郇明墨,更加難過了。
看到自己這般模樣,真的讓他那麼痛苦嗎?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郇明墨並不像染姬說的那樣豁達,並不會在看到自己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時,毫不在意的接受了她。
紅眸透著淡淡的絕望,陸月夏微昂起頭,可是淚水還是控製不住的順著她的麵頰滑落了下來。
染姬和花逐月趁著百裏骨對付斬魂劍的時候,開始對他兩麵夾擊。
花族的人向來驍勇善戰,更何況花逐月還是花族的首領,雖然以他一人的法力無法與妖界之王抗衡,不過拖延他一陣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百裏骨一邊要應付不斷變幻的斬魂劍,一邊還要對付花逐月和染姬。
被花逐月和染姬這兩個人弄得徹底失去了耐性,原本還打算對他們手下留情的百裏骨抬起左手,直接從他右手的手心裏抽出了噬妖劍。
花逐月和染姬見百裏骨開始認真了,兩個人都在心裏大喊了一句:“不妙!”
雖然他們也不想和百裏骨作對,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如果他們不和百裏骨相對抗,那陸月夏就得死!
百裏骨手心向下,麵無表情的左右看了兩眼分別站在他兩邊的花逐月和染姬。
握在手中的噬妖劍快速在他的手中旋轉的幾下,發出了“錚錚”的淩冽聲。
雙手捂著劍柄,待到百裏骨一鬆手時,他手中的噬妖劍立刻以劍刃向上,屹立在了半空中。
不多時,噬妖劍便從一把幻化成了兩把,兩把幻化成了四把。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噬妖劍的數量已經足夠了斬魂劍相抗衡了。
百裏骨麵容冷峻的一揮袖,噬妖劍開始和數不清的斬魂劍相抗衡。
在噬妖劍開始抵抗反擊斬魂劍的同時,百裏骨直接從身後拿出了戰戩。
他隻手握著戰戩,狠狠的一撞擊了一下馭在腳下的風,霎時間風被撞擊除了陣陣波紋,朝四處擋去。
“嗡——”
一聲淩冽的響聲,斬魂劍萬劍歸一,回到了染姬的手中,而噬妖劍也歸為一把。
原本該重新歸入百裏骨手中的噬妖劍,卻突然調轉了方向,直直朝還抱頭蹲在地上的郇明墨快速刺去。
踏風飄在空中的陸月夏一見情況不妙,來不及多想,直接飛身擋在了郇明墨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