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當本王是蠢貨嗎?可以任由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耍弄欺騙?”
郇明墨見染姬負傷吐血,在驚愕中微張了張眼眸,思緒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已經搶先一步跑了上去。
將染姬攬在懷中,他朝綠光飛來的方向惱氣的怒吼了一句:“你究竟是誰?”
郇明墨怒氣十足的聲音還沒在這殘垣廢墟中落下,隻見一陣暴風朝他們所在的方向狂刮了過來。
一瞬間飛沙走石,苟延殘喘的長在廢墟沙土下的植物被暴風連根拔起。
幹裂的廢墟牆麵被暴風刮得支離破碎,腳下的大地搖晃不停。
陸月夏和飛綠相互攙扶著彼此,而花逐月則擋在她們兩人的麵前,保護她們的安危。
抬袖擋住直直朝臉刮過來的暴風沙石,陸月夏不放心的朝郇明墨的方向看了一眼,當她看到郇明墨緊緊的將身負重傷的染姬抱在懷中,兩人一同抵禦著暴風時,心裏“咯噔”的響了一下。
露出一抹無奈笑容,陸月夏頓時五味雜陳。她知道自己沒有權利說什麼,畢竟她從來沒有對郇明墨付出過什麼;更何況,郇明墨是太子,有權利喜歡任何女人。
就在陸月夏因為郇明墨和染姬相擁在一起而倍感失落的時候,百裏骨高大威嚴的身影在刮得正猛烈的暴風中逐漸清晰。
“哼!本王沒時間跟你們囉嗦。”
百裏骨冷眼望著陸月夏,臉上的表情冷峻從容,震撼十足。
他渾身都散發著綠瑩瑩的冷光,冰冷氣息似乎是不允許任何人接近百裏骨。
染姬知道百裏骨這次比以前都要來勢洶洶,便有所戒備的盯著他。
擦去嘴角的血痕,她朝百裏骨說:“請妖王相信染姬這一次!”
百裏骨已經很不耐煩了,在聽到染姬一而再,再而三的求饒,更是沒了絲毫耐心。
他轉頭瞪著染姬,怒不可歇的朝她大喊了一句:“滾!”
話一出口,接著迎來的又是一陣更加猛烈的暴風。
飛沙小石被暴風猛地刮起,狠狠的打在陸月夏的臉上,讓她感覺很是疼痛。她與飛綠兩人緊緊相擁,可依舊感覺快要被暴風給吹走了一樣。
吃力的睜開眼睛,她望著低頭將染姬擁入懷中的郇明墨,暗自擔心不已。
百裏骨威風凜凜的站在暴風中,朝陸月夏伸出了手。
陸月夏隻感覺自己脖子一緊,感覺好像被人狠狠的扼製住了喉嚨一樣,難受的快要窒息了。
拚命的捂著自己的脖子,她吃力的從嘴裏一字一句吐出求救的話。
“救、我!救、救、我!”
低聲費力的求救同時,陸月夏已經被無形中掐著自己脖子的手給高舉在了半空中。
她痛苦不堪的望著遠處不斷抬高手臂的百裏骨,吃力的求饒著:“求你放過我!”
她不知道自己上輩子究竟犯了錯,為什麼總要受到這樣無理而又危險的對待。
她隻想和郇明墨在一起,過著安靜的生活。
“月夏!”
“小姐!”
望著已經被提到半空中的陸月夏,飛綠和郇明墨都急不可耐的朝她喊了一句。
聞聲,陸月夏不舍朝他們看了一眼。
因為疼痛,她琥珀色的雙瞳逐漸變成了妖紅色。就連纖長細黑的長發也像是嗅到了死亡的氣死一樣,從發梢開始由光澤的黑亮,逐漸變成了猩紅。
陸月夏很想逃脫!
她不想死!
一點都不想!
可是——
【太子妃,你聽著。不管在任何情況下,你都絕對不能使用法術,哪怕是有人行刺殿下,也不準。】
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容貌已經開始逐漸變化的陸月夏,還在生死的臨界線上,做著無謂的掙紮。
當李言恭看到柳若依不是凡人時,臉上的絕望,在陸月夏腦海中依舊清晰可見。
她不想讓郇明墨知道自己是妖,不想讓郇明墨臉上露出和李言恭看到柳若依幻化成狐狸時,一樣的絕望。
“唰!”
突然間,一道紫色的光芒和一道白光分別從陸月夏的左右兩邊,閃現了過來。
等陸月夏再轉過頭朝腳下俯瞰而去時,她發現原本還被郇明墨擁入懷中的染姬,已經抽出佩戴在郇明墨腰間的斬魂劍,將劍刃對準了百裏骨,而一直主動請纓要保護飛綠的花逐月則是站在染姬的對麵,一同警惕的望著百裏骨。
“百裏骨,你還是放了陸月夏吧?子書慧那麼善良,平時連螞蟻都不願意捏死一隻。要是讓她知道,你為了治療她的病,手刃他人一定會心碎的。”
陸月夏撲騰著懸空的雙腳,痛苦的望著麵對花逐月苦口婆心的規勸,卻依舊無動於衷的百裏骨,整張臉因為難以忍受的痛苦,而緊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