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變出一隻銀色的酒樽放在花山盈麵前,為她滿上一杯酒,花逐月又為自己滿上了一杯。
“這桃花釀呢,是我去白族時,從白青綰的酒窖裏偷來的。”
花山盈垂涎欲滴的望著放在眼前的酒杯,正準備端起來喝,卻被花逐月給冷聲喝止住了。
“你幹嘛?我有讓你喝嗎?”
端著酒杯,花山盈苦兮兮的望著側躺在雲間的花逐月,低聲憋屈的說:“可是你都為我倒上了。”
花逐月笑意滿盈的瞄了一眼蘇州城街上的飛綠,又斂起笑意,轉頭故作嚴肅的望著跪在自己麵前的花山盈。
“這酒的確是我為你倒的。”
聽到花逐月的話,原本還憋屈到想哭的花山盈,立刻朝他露出了一汪笑意。
“大哥,我就知道您最疼最疼山盈了。”說著,她端起酒杯就準備一口悶了杯中的桃花釀。
“哎,等等!”
見花逐月還有什麼事情想對自己說,花山盈停下動作,雙手舉著酒杯,疑惑的望著他。
花逐月看著呆頭呆腦的花山盈,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竊笑。
“咳咳!我說了這杯酒是專門到給你的,可我有說是倒給你喝的嗎?”
聽花逐月這麼一說,花山盈就愣住了。
“大哥,酒倒來不是喝的,難道是用來看的嗎?”
“嘿!你還就是說對了。這酒啊,還就是拿來給你看的。”
將花山盈舉著酒杯的雙手抬高了些,花逐月冷臉嚴肅的命令道:“你可是把雙手給我舉高嘍。要是這桃花釀灑一滴,我就把你定在這裏,讓你好好的跪上幾年。”
一聽花逐月說要將自己定身在這裏跪上幾年,花山盈就嚇得哆嗦了兩下。所幸的是,杯裏的酒沒有灑出來,不然可有的她受了。
“啊?幾年?”
“恩恩。幾年!”
確認似的回答了花山盈一句,花逐月再次為自己滿上了一杯酒。
花山盈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才會攤上這麼一個鬼大哥。
“你不要在心裏偷偷罵我,別忘了我會讀心術。”
被花逐月“善意”的提醒了一下,花山盈害怕的哆嗦了兩下,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舉著手中的酒杯,生怕酒從杯子裏灑出來一滴。
開玩笑?
花逐月從來不開玩笑。
尤其是對她花山盈!
“哥,為什麼要讓我舉杯子啊?”
“你說呢?”
花逐月斜眸瞥了一眼委屈的花山盈,繼續俯視著下界的飛綠。
花山盈見花逐月將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一個凡人身上,立刻朝他翻了一個大白眼兒,嘟嘟囔囔道:“你不整我,會死嗎?”
聽到花山盈的抱怨,花逐月有些不樂意了。
歪頭瞪了她一眼,花逐月生氣的朝她吼了一句:“我這是整你嗎?我這是教育你!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這個蠢貨,差點惹出多少是非?”
被花逐月這麼嚴肅的一說,花山盈倒是知道自己的確沒有把他吩咐的事情給做好,便內疚的低下腦袋高舉著裝滿桃花釀的酒樽。
“哥,人家知道錯了。”
少有的聽到花山盈主動道歉,正準備喝酒的花逐月不由一愣,轉頭驚訝的望著耷拉下腦袋的花山盈。
一時間,花逐月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的問了花山盈一句:“你剛才說什麼?”
花山盈抬眸瞄了花逐月一眼,又失落的垂下眸子,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說的話。
“我說這次是我不好,我知道錯了。”
嘟嘟囔囔的把話說完,花山盈把頭耷拉的更加低了。
花逐月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望著居然學會主動道歉的花山盈,發自內心的深感欣慰。
哎,如果花山盈以前也這麼乖的話,他就不用總是絞盡腦汁的想辦法,整的讓花山盈記住教訓了。
本來花逐月是想繼續整花山盈,直到她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為止,可現在花山盈居然主動道歉了,他倒是有些心軟了下來。
“花山盈。”
花山盈低著頭,簡練有力的回答了花逐月一聲:“在!”
“你不會是著急著想喝桃花釀,才這麼主動的道歉吧?”
“誒?”
猛然抬起頭,花山盈在對上花逐月質疑的眼神時,立刻誠惶誠恐的低下頭,解釋道:“人家才沒,人家又不是沒有喝過桃花釀。”
“哦——”
明白似的拉長著聲調,花逐月望著絲毫不敢抬起頭的花山盈,釋然一嘖嘴,說:“成吧,那你就別跪了,過來陪我喝桃花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