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彼岸花的中央,躺著一名身著天藍色長衫的男人,男人的頭發很美、很長,長的就像一匹上好的黑色雲錦布一樣,鋪在彼岸花海的中間。
在男人的身上躺著一名紅發女子,女子跟男子一樣,穿著寬鬆的紅上衣。
她那一頭如浸過鮮血的紅發和長衫男的黑色長發交織在一起。
女子的頭上戴著一朵彼岸花,除此之外別無其他的發飾。
她含情脈脈的望著正將她抱在懷中的男子,一手把玩著一朵剛剛摘下來的彼岸花。
因為距離隔得有些遠,陸月夏看不清那一男一女的容貌。由於好奇,她懷著忐忑的心情,繼續朝前走去。
等陸月夏走進彼岸花海時,她這才發現原是躺在石頭上的長衫男子已經不見了蹤影,隻剩下那名紅衣女子背對著自己。
陸月夏終於知道自己聞到的那股氣味是從哪裏來的了,就是從麵前這名女子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再次從西邊拂過來一陣風,吹拂的彼岸花都順著風刮過來的方向,一邊偏倒了過去。
又是一陣風吹過來,吹起瓣瓣彼岸花片,陸月夏抬手擋著風,抬眸朝站在麵前的紅衣女子看了過去。
“你是誰?我是在做夢?”
女子長長的紅色披帛隨風飄起,她抬手將被風吹起的紅發別在耳後,轉身朝陸月夏看了過來。
陸月夏在看到女子的容貌時,瞳孔一縮,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你是……煙幻柔?”
不錯!
看著這張跟自己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除了和自己融為一體的煙幻柔之外,陸月夏想不到其他人了。
煙幻柔擔憂的望著惶恐不安的陸月夏,將把玩在手中的彼岸花丟在地上,抬手開始施法。
在煙幻柔吟唱咒語時,彼岸花田裏刮起了陣陣大風,發絲飄搖,花瓣飛舞。
陸月夏沒有被發飾固定的長發,在陣陣大風飛舞中,朝四麵八方飄舞了起來。
陸月夏抬手擋著刮過來的風,一手將飛舞在眼前的長發別在耳後。
她見煙幻柔玩弄著隨風吹落的彼岸花瓣,不多時,紅色的花瓣便擺成了幾個大字。
【快、逃!】
陸月夏看見煙幻柔用花瓣組成的兩個字,一時間大吃一驚。
“快逃?你想告訴我什麼?我有危險?”
陸月夏見煙幻柔額前的雙眸越皺越緊,可她並沒有再告訴自己其他任何有用的信息。
陸月夏被煙幻柔弄得有些不明不白的,不由有些焦急。
朝煙幻柔走近了些,陸月夏打算抓著煙幻柔的手,好好問問她,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事。
可陸月夏才剛剛朝煙幻柔伸出手臂,隻見一陣清風從彼岸花田刮過,煙幻柔化作幾縷紅霧隨風飄散,徒留下陸月夏一人獨留在空曠的彼岸花田裏。
“哎?煙幻柔?煙幻柔!”
陸月夏沒想到煙幻柔會突然就這麼消失了,便焦急的轉身朝四周圍呼喊著她的名字。
隻可惜,陸月夏放聲大喊了好長一段時間,也沒有在得到來任何人的回應,更別說是不會說話的煙幻柔了。
氣餒的歎了口氣,陸月夏在無意間看到,佇立在麵前的一塊足有兩人高的大石頭上刻了很多字。
如果陸月夏沒有記錯的話,這石頭就是剛剛長衫男靠著的那塊石頭。
她走近石頭這麼一看,發現上麵密密麻麻刻滿了人的名字。這些字都是呈紅色狀的,如果陸月夏沒有猜錯的話,這塊石頭應該就是三生石了。
如果這塊石頭是三生石的話,那她現在豈不是就在陰曹地府?
在陸月夏的印象當中,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夢見自己來到陰曹地府了。
看到石頭上密密麻麻的人名,陸月夏想起了剛才那個男人說過的話。
“也不知道煙幻柔有沒有在石頭上刻過名字。”
隨意的掃視了幾眼大石頭上的名字,陸月夏並沒有看到自己有印象的名字。
沒有郇明墨,也沒有郇明言風,更加沒有一個叫陸月夏的名字。
緩緩的睜開雙眼,陸月夏困倦的雙眸中逐漸映出了臥房的陳設。
困乏的從床上坐起來,她睡眼惺忪的望著熟然於心的放心,耷拉著肩膀,無奈的歎了口氣。
“又是做夢嗎?”
掀開被子,陸月夏下床,走到鏡子前坐了下來。
等她抬眸看到銅鏡中的自己時,眼眸中當即閃過一絲驚愕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