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月夏?
陸月夏知道她父親會派人來刺殺自己嗎?
想起前幾日陸月夏為了救自己,奮不顧身為他擋了一掌的事情,郇明墨又打消了對陸月夏的猜忌。
恐怕,陸月夏也是被利用了。
越是這麼一想,郇明墨腦海中閃過的念頭就越是多,甚至想起了成親當日的事情。
他記得成親當晚陸月夏非常驚訝的望著自己,吐口而出了一句:“我要嫁的人是你?”
她是不是也被利用了?
越想,郇明墨就越發的沉默,心裏也就越發的亂。
陸月夏被染姬帶離了雲絮山,站在蘇州城車水馬東的街市上。她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低聲喃喃了一句:“也不知道白青綰他們怎麼樣了?”
“我們沒有時間去考慮其他人!”
聽到染姬的話,陸月夏抬眸朝她看了過去。
染姬的眸色跟往常一樣冷,冷的完全不像有血有肉的人類。她冷魅的側臉撒上了和煦的陽光,看上去美麗脫俗極了,可卻讓她那雙冰冷的雙眼變得更加空洞。
陸月夏想到了白青綰說染姬是“下作的魂魄”。
“下作的魂魄”?
染姬身上似乎隱藏了很多秘密,就連郇明墨也不曾知曉的秘密。
“你要知道,在我們幾個人之中,沒有一個人可以跟百裏骨抗衡的,就算我們一起臉上,也不可能打得過百裏骨。”
別過頭,染姬朝著日照的方向,快速眨了幾下眼睛,說:“況且,我隻要將你帶回去就可以了。”
染姬的眼睫毛很長,向上彎曲而濃密。她的側臉也很好看,白肌如玉,就是削瘦了些。
溫暖的陽光照耀在她的臉上,有些看不清她臉上表情,不過陸月夏還是可以想象她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是何等的淡漠。
嘴角輕牽起一絲微笑,陸月夏回答:“我知道!”
回過頭,染姬看到陸月夏臉上清淺的微笑,有些拘禁的拉著她的手,說:“殿下正等著您呢。我們快些回去吧?”
“恩!”
應了染姬一聲,陸月夏跟著她一同朝府邸走去。
走到半路,陸月夏突然間又停了下來。
染姬見陸月夏不走了,轉身看著她,看她細眉微鎖,滿麵愁容,似是有些糾結,便問上一句:“怎麼了?”
陸月夏欲言又止的望著染姬,在躊躇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如今成了妖,殿下會不會……”
“殿下不會!”
陸月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染姬打斷了。
她抬起頭望著染姬堅定的眼神,不禁被她果斷的神情給感染了,也想要選擇相信殿下。
“更何況,你要是不暴露的話,殿下又怎麼會發現你的真實身份呢?”
暗舒了口氣,染姬嚴肅的叮囑著陸月夏。
“太子妃,你聽著。不管在任何情況下,你都絕對不能使用法術,哪怕是有人行刺殿下,也不準。”
“為什麼?萬一殿下要是遇到危險呢?”
“如果是凡人和一般的小妖,殿下有足夠的能力對付他們了,這個不需要我們操心。別忘了,你們還有我!”
聽著染姬的話,陸月夏點點頭,低聲回答了她一句:“好!我明白了。”
“不過,至於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請你回去之後務必將詳細的情況告訴我。”
“恩!我知道了。”
語畢,陸月夏跟著染姬一同朝府邸走去。
一走進府中的前院,陸月夏便看到了朝這邊走過來的郇明墨。
郇明墨在看到陸月夏時,也停下了腳步,神情複雜的看著消失了好幾天的陸月夏。
明明僅是分開了幾天而已,陸月夏卻覺得她與郇明墨已是分開了三秋。
熱淚濕潤了雙眸,她哽咽著輕喚了一聲“殿下”,朝郇明墨迎了過去。
郇明墨將她攬在懷中,低聲在她耳畔,問了一句:“這些日子你都去哪裏了?”
放開陸月夏,郇明墨不放心的上下打量了她好幾眼,緊張的問:“那日你受了很嚴重的傷,怎麼樣?都好些了嗎?”
眼中噙著熱淚,陸月夏含著笑容朝郇明墨點點頭,說:“好些了,都已經恢複了。”
“那就好!”
再次將陸月夏攬入懷中,他輕歎了口氣,低聲說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才會讓你受這麼多苦。”
染姬漠然的望著相擁在一起的郇明墨和陸月夏,垂下眼眸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朝他們欠身行了一禮,朝內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