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花逐月立刻飛身過去,將陸月夏攔腰抱在懷中,帶著她一同緩緩角落至地。
等陸月夏站穩在地,花逐月看著嘴角還在滴血的陸月夏,一時惱氣,當即朝白青綰憤怒的苛責了一句:“白青綰,你這也太過分了。”
白青綰不以為意的瞄了花逐月一眼,冷哼道:“光你屁事!”
飛身搶過被花逐月抱在懷中的陸月夏,白青綰帶著她,一同朝丹慧洞內飛去。
“花逐月,聽我一句勸。帶著花涵暢滾回你狐仙山去,不要再靠近我雲絮山半尺,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轟隆——”
洞府的兩扇石門在白青綰帶著陸月夏飛身進洞之後,迅速合上,發出了一陣雷鳴般的悶響。
花涵暢見白青綰真的就將自己丟下不管不顧的進了洞府,還不死心的對著丹慧洞的兩扇石門,放聲喊了一句:“青綰,我不會離開的,一直到你原諒我為止,我都不會離開的。”
花涵暢的話音緩緩落下,丹慧洞外再無他音。他見白青綰沒有回答自己,在失落之餘,隻得耷拉下腦袋坐在洞門外,等候白青綰軟下心來見他。
花逐月見花涵暢是硬下心不打算離開了,有些恨鐵不成鋼,卻又有沒了辦法。
走過去坐在花涵暢的身邊,花逐月能做的就隻有安靜的在一旁看著他。
白青綰是性子極其暴斂之人,而花涵暢又對白青綰過於執著,要是等一下花涵暢這傻孩子又像剛才那樣,在無意之中做了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惹怒了白青綰,估計後果不堪設想。
白青綰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而花涵暢對他又是聽之任之,罵不還口,打不還手。
估計到時候要是白青綰調出六味真火點燃了花涵暢,花涵暢想必連一個“疼”字,也不會說出口。
“涵暢,跟哥回家吧?”
聽到花逐月語重心長的一句歎聲,花涵暢情緒低落的看了他一眼,又執拗的低下了頭。
花逐月知道自己是勸不動花涵暢了,隻得搖搖頭,走到一邊的大石頭上,側躺著開始閉眼休憩。
陸月夏坐在石凳上,望著正若有所思的盯著千裏鏡的白青綰。
方才白青綰帶著她一同飛進丹慧洞後,便將她冷落在一旁,自己跑去放在床榻旁邊的千裏鏡前,目不轉睛的盯著鏡子裏顯得十分失落的花涵暢。
眼見著白青綰清秀絕美卻沒什麼表情的麵容,陸月夏揉了揉自己剛才被他弄疼的手腕。
“明明並不討厭他,為何又要那樣排斥他呢?難道你不知道你渾身帶刺的針對他,總有一日會傷了他的心嗎?”
陸月夏見他一直將視線定格在千裏鏡上,便在心中猜想白青綰定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否則又怎麼會一進洞府,就跑去看千裏鏡呢?
白青綰聽到陸月夏的話,抬眸冷睨了她一眼,又將視線移到了千裏鏡上。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此時,白青綰早已沒有在洞外的暴斂之氣,語氣溫和了不少,說起話來,倒像是生了氣的小孩。
陸月夏見他的心情平複了不少,就鬥著膽子,繼續說道:“我也沒有管。隻是想告訴你,在這世間,不管疼你愛你的人是誰,也不管他又多在乎你,可要是有一天,你將他的耐性磨光了,傷透了他的心,到時候恐怕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陸月夏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
在過去,沒有人疼她,沒有人愛她,自然更是沒有人將她放在心尖尖上,可她總感覺心裏有什麼異樣的東西。
尤其是在對白青綰說這些話的時候,她更是感覺腦海中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哼!要是他真的被我傷透了就好了。”說完,白青綰躺在床上,一個翻身背對著陸月夏,也不再去看那千裏鏡。
陸月夏看著他這模樣,先前的隔閡也消去了不少。
微微一笑,她也懶得去吵他,便靠在石凳上,開始休息。
昨晚,她大半夜被突然來襲的妖精驚擾,再加上一路上打打殺殺磕磕絆絆的,經曆了不少事。
靠在石凳上,不過多時,便徹底沉入了夢想。
躺在床榻上的白青綰聽到背後傳來陸月夏清淺的呼吸聲,轉過頭朝她看了一眼,又再次從床上坐起來,將目光定格在了千裏鏡上。
伸出手,他將手掌貼在千裏鏡中花涵暢的臉龐上。
在無聲的歎息中,他眨了眨眼睛,輕聲喃喃自語了一句:“不是排斥他,而是對自己沒有信心,更加沒有辦法跨過自己心裏的那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