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氣,李言恭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將心裏的話一口氣全部說出來。
對上柳若衣無神的眼眸,李言恭朝她高聲說了一句:“若衣,我想娶你為妻!”
聽到李言恭的話,柳若衣微顫了顫眼眸,轉眼間便恢複了臉上的淡漠。
“可以!”
柳若衣的聲音聽上去太過淡漠,一點兒也聽不出她對此而感到欣喜。
雖說柳若衣平時便是以一副淡漠的表情示人,可在這種時候,依舊是這種波瀾不驚,不為所動的表情,還是讓李言恭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李言恭欣喜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片刻才恢複了正常。
牽起柳若衣的手,他愁眉緊鎖的問:“若衣,你當真願意嫁給我嗎?”
偏頭疑惑的望著稍顯失落的李言恭,柳若衣不解的問:“恩?何出此言?”
憐愛的望著如同木偶一樣呆滯無神的柳若衣,李言恭露出了無奈的苦澀。
搖搖頭,他將柳若衣擁入懷中,長歎了口氣,說:“沒事,隻是怕你受委屈。”
柳若衣將頭靠在李言恭的肩膀上,閉上眼睛,說:“沒有什麼願意不願意的。我心裏總有一種聲音在對我說,我應該嫁給你。而且我相信,你是絕對不會讓受委屈的。”
聽到柳若衣的話,李言恭則是更加用力的將懷中的柳若衣抱緊了些。
就這樣,李言恭和柳若衣的婚事就這樣敲定了。在消息散出去之後,別說是整個李府上下,就是整條街上都熱鬧非凡。
柳若衣每次出門,都能收到過路人的道賀,當然,這都歸功於李德博和李言恭的好善樂施。
要不是他們以前行了太多善事,積了德,恐怕柳若衣也沒有辦法收到這麼多的祝福。
朝來往向她道賀的路人點點頭以示回應,柳若衣正準備去繡莊選幾匹上好的綢緞,拿去給李言恭做幾件新衣裳。
在去繡莊的路上,柳若衣與一位老和尚擦肩而過。
老和尚在經過柳若衣身旁的時候,故意提高的聲音,念了句:“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聽到老和尚的聲音,柳若衣立刻停住腳步,轉過身看著正邁著緩步超前走去的老和尚。
“請這位師傅停步。”
不等柳若衣的聲音落下,老和尚已經停下腳步,轉頭淡漠的望著她,問了句:“不知姑娘叫住貧僧,所為何事?”
思忖了一會兒,柳若衣走到老和尚麵前,說:“師傅不是有話想對我說嗎?又何必拐彎抹角的。”
老和尚布滿了歲月溝壑的臉上露出些許笑容。
他朝柳若衣拘了一禮,悠長著蒼老的聲音,說:“貧僧,法號:中和。”
麵無表情的睨著中和老和尚,柳若衣似是沒什麼時間跟他耗在這兒,便開門見山的問了句:“所以呢?師傅想對我說什麼?”
中和老和尚看著眼眸中沒有絲毫神彩的柳若衣,搖頭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轉身離去。
“冤冤孽孽,不知是福是禍。因因緣緣,命中自有定數。本是天上仙,又何必留戀凡世,徒惹一身塵埃?善緣也是緣,惡緣也是緣。也罷,也罷。也罷也罷!”
柳若衣目送口中念念有詞的老和尚離去,心裏總歸是有那麼一點不對勁。
她總覺得老和尚是想告訴她什麼,可又沒有輕易的點明。
站在她身後的小芹等老和尚走遠了之後,才說道:“小姐,這老和尚是有病吧?怎麼說話奇奇怪怪的?”
轉頭看了一眼小芹,柳若衣搖搖頭,若有所思的低語了一句:“誰知道呢?”
來到繡莊,柳若衣選好幾匹上等的綢緞,便與小芹一同回到家中,開始為李言恭和自己置辦新衣裳。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與那中和老和尚相遇之後,柳若衣時不時的總是會想起他,還有他在離別時對自己說的話。
“本是天上仙,又何必留戀凡世,徒惹一身塵埃?”
將那老和尚的話低聲重複了好幾遍,柳若衣也沒有捋出什麼名堂來。
覺得趕製喜服和新衣裳要緊,柳若衣也就不再這件事情上繼續浪費心思了。
中和和尚與他臨走之前所說的那幾句話,也隨著柳若衣日益忙碌,被拋諸腦後。
轉瞬之間,又是一月過去,也到了柳若衣與李言恭成親的日子了。
那日,整條街張燈結彩,充滿了喜慶的氣氛,李府門庭若市,喜氣洋洋。
穿戴鳳冠霞帔的柳若衣,在喜娘和丫鬟的攙扶下,下了花轎,走進李府,與李言恭拜堂成了親。
笑看著眼前張燈結彩,一片火紅喜慶的畫麵,陸月夏臉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