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講完了,不知道太子妃想聽的故事是不是這樣?”
對上染姬的冷眸,陸月夏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的確,染姬說的故事和陸月夏在夢中所見的分毫不差,隻是後麵的故事是否是真的這樣,便無從考證了。
不管怎樣,聽了這個故事,陸月夏心裏十分難過。
“究竟什麼是愛?為何伍子軒和蘇姽嫿相互執著於彼此呢?”
情不自禁的感歎了一句,陸月夏並沒有察覺到坐在旁邊的染姬在聽到她這句話時,冷眸中閃過去一絲不適。
“太子妃問的這個問題,恐怕隻有蘇姽嫿和伍子軒知道了。”
聽到染姬的聲音,陸月夏轉頭看著她,尷尬的笑了笑。
“請問太子妃還有其他的故事想聽嗎?如果有的話,我倒是可以講與太子妃打發時間。”
陸月夏正因為蘇姽嫿和伍子軒的不幸而惆悵不已,自然是沒有什麼心情去聽其他的故事。
“不必了。”
站起身來,染姬說:“既然是這樣,那染姬便退下了。”
抬眸望著染姬,陸月夏很是好奇這個女人究竟是怎樣做到不苟言笑的?
“你知道那名下毒的女子最後的下場嗎?”
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陸月夏已經在心裏給了自己一個答案。
恐怕那名女子也活不長久吧?
畢竟,在她手中可是死了上百口人啊。
“她死了。”
她死了——
三個字從染姬嘴裏說出來,顯得冷冰冰的,不禁讓陸月夏感覺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對上染姬的眼眸,陸月夏發現她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眸也跟往日一樣,沒有什麼任何異常。
“在下毒之後,她跟往日無異的陪伍子軒用了晚飯,之後,便死去了。”
“什麼?!為何會這樣?”
陸月夏不免有些激動。
她越來越不懂了。
那女子不是敵國派來的人嗎?明知飯菜裏有毒,卻還是吃了下去,這——
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不知道。我將這個故事講給太子聽的時候,他告訴我這是兒女之間的情愛風月。”
染姬眺望著遠方,眼神很是深邃,沒什麼語氣的說了一句:“我不知道什麼是情愛風月,但是我覺得這些的做法都沒有錯。”
垂眸看著陸月夏,染姬說:“如果有一日太子從這個世間消失了,恐怕我也會跟蘇姽嫿做出同樣的行為。”說罷,染姬轉身離去。
染姬說這話的時候神色依舊,倒是語氣聽上去十分堅定,讓陸月夏不由的想相信她會說到做到。
目送染姬離開,陸月夏輕歎了一句:“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故事。聽著,也著實是令人傷懷惋惜。”
想到夢中蘇姽嫿執著了四百年,一定要等伍子軒回去見她,陸月夏就覺得心裏悶得難受。
在百感交集之餘,陸月夏更加糾結的是染姬講的故事跟她在夢中見到的分毫不差。
她是否真的見過那個女鬼,還真是成了讓她難過了一個問題。
還有夢中,蘇姽嫿說過她在四百年見過自己的事情,也著實讓人覺得可怕。
陸月夏現在還清楚的記得湖水倒影中那個紅發紅眸的妖嬈女子,雖是模樣生的不錯,可畢竟還是怪異的讓人難以接受。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冬天的夜晚總是有些冷,冷風吹得讓陸月夏直打哆嗦,無奈,她也隻好朝臥房走去。
“那日,雲燭風在雲間視察完,準備駕霧返回之時,突見一片奇景!
就在下界山巒疊障之間忽現一朵紅蓮。
紅蓮在眨眼間幻化成一位赤身女子,隻見這赤身女子拖著一頭火紅的長發小心翼翼的縷步走進一條小溪中開始洗澡。
這女子紅發紅眸,一臉妖嬈之相,冰雪之肌。
雲燭風每向她走進一步,聞到她身上的血腥味便重一層。”
腦海中突然想起半月前她在說書人口中聽到的故事,陸月夏覺得說書人口中形容的紅發紅眸的女子,正是她在夢中看到的“自己”。
想到這裏,陸月夏更是一驚,腦海中浮現出無欲曾經在大殿之上說她是千年女妖的場景。
一想到無欲說自己是隻血蓮妖精,陸月夏頓時有些惴惴不安。
“我當真是妖嗎?”
話一出口,陸月夏難免覺得有些好笑。
如果她當真是隻妖,她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再說了,當日她被綁在木樁上任大火燒,不一樣沒事嗎?
看來,那無欲僧人確是妖僧沒錯。
不想在繼續庸人自擾,陸月夏在搖搖頭之後,朝臥房走去。
一推開臥房,陸月夏便看到正坐在桌前的郇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