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這是從未央宮出來吧?見將軍夫人神色不佳,想必是被麗貴妃叱喝了,麗貴妃連親生兄長都能叱喝,待你這個大嫂怕是也沒什麼好臉色吧!”可馨譏笑道,幾句話讓王潔如,麵如石灰般沉寂。
“說來是,麗貴妃敢在眾人麵前讓大將軍難看,想必私下裏對你這個大嫂打罵叱喝都是有的,雖然在親情之上,她要尊稱你一聲大嫂,可惜又有什麼用?到了這皇城裏,還不是得在未央宮卑躬屈膝?”
蘭珍與可馨兩人一唱一和地故意給王潔如難堪,上次麝香之事,便讓蘭珍心中怨恨,加上今日宴席之事更是讓蘭珍對他們李家的人恨之入骨,既然見了,哪裏有放過的道理?
“哼,二位是想要挑撥我與麗貴妃娘娘的關係麼?那怕是要白費心機了……”王潔如是王潔雲的堂姐,也是出身官宦之家,自幼怕也是目濡耳染為人處世,一言道破蘭珍與可馨的意圖。
“我們李家上上下下一條心,夫君與妹妹兄妹情深,豈是你們三言兩語能夠挑撥的?珍貴妃,我若是你,便會趁著自己還有些資本好生安分守己,因為借著肚子威風的日子,終究不過是十個月罷了,若是處事不當,怕終究是要多行不義必自斃的……”王潔如雖然心中氣憤,但是也並未表現太過,可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冷靜處之,讓蘭珍感覺,她比之麗貴妃更勝三分。
“是麼?我倒是不認為,皇上金口玉言,麗貴妃生下皇子之日,便是冊封她為皇後之時,有些人倒是想要借著肚子風光,無奈偏生肚皮如此不爭氣……我若是你,與其有功夫在此與我等爭辯,倒不如想著法子為麗貴妃謀個一兒半女的,倒是正經。”
可馨見蘭珍被王潔如頂得無言以對,便忙著為她反擊,王潔如卻是越發冷靜,淡淡一笑道:“傅貴人,可聽過一句話,手下敗將,何足言勇?昔日被冷落擷芳殿冷清之地數年,今日被一個曾經為奴為婢之人提攜,不覺可恥,反以為榮,借著她的光輝耀武揚威?真不知道你生為官家之女的氣節何在?與奴人為舞,也不怕自貶身價,倒是讓同為官家之女的我深感羞愧……”。
王潔如句句話戳中可馨的心窩子,沒幾句話便讓可馨怒火心生,大有要動怒之際,幸虧蘭珍攔住道:“既然,將軍夫人認為本宮‘奴人’身份很是可恥,剛剛又為何要對本宮行禮呢?既然,將軍夫人認為‘官家之女’很是榮耀,當日又為何要嫁入商賈之家呢?如今還不是一樣借著‘下九流’出身的夫君榮耀在此耀武揚威?又何必以五十步而笑百步呢?”
女人口角之爭總是要有個輸贏的,此番該是王潔如怒火攻心卻並未顯露出來,隻是語氣冷了下來道:“你也不要太得意,這腹中是男是女還不定呢?即便是個皇子,你又有何資本與我李家相爭?麗貴妃榮登鳳位,不過是遲早罷了……”。
早就耳聞這將軍夫人王潔如厲害,今日算是見識了,無畏無懼,敢作敢當,並且心計隻怕也是高高層,麗貴妃本就厲害,如今又有王潔如姐妹相助,怕更是如虎添翼了。
王潔如說完便告辭離去,蘭珍也無可奈何,不敢將她怎樣隻好放過,卻聽可馨冷笑一聲道:“嗬嗬,我這裏也有一句話,不知道將軍夫人可曾聽過?成也蕭何敗蕭何?刀劍太過鋒利,偶爾怕也是要傷到自己的。”
王潔如本是已經走遠,聽見這話,不得不回了頭,隻見那目光裏淨是殺氣,讓蘭珍不禁寒顫,若說麗貴妃是張牙舞爪的老虎,外表與內在一般凶狠,那王潔如則是平常溫順時毛柔體順的貓,但是一旦動怒,渾身的毛都會如同刺蝟一樣的立起來,可笑的是,傳言貓是老虎的師傅……,感覺更是難以對付。
“這人不簡單……”待王潔如走遠後,可馨感歎道。
“是了,早有耳聞,聽聞一個功成名就的男人背後總是有一個聰明絕頂的女人,如今看來這李大將軍今日能夠權傾朝野,這個人功不可沒?要對付他們更是難上加難了?”
蘭珍有些擔憂的說道。
“他們再厲害,也不過是天子之奴,總不能蓋過天去的,我們動彈不了他,總有人能夠動彈他的?”可馨不以為然地說道。
“姐姐,也感覺出來了?”蘭珍反問道,近來皇上對李家好似有些不滿了,就連麗貴妃都敢說李大將軍有越權之為,皇上又怎會沒得感覺呢?
“嗯,可惜,李德成為皇上打下了東麗整個王國,即便再大的錯,皇上也不會治罪於他,要擊敗麗貴妃就必須擊敗李家,要擊敗李家,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