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直以為你雖然做事兒潑辣些,但是從來是都顧全大局,這件事兒,你也太讓朕失望了……”皓天微微地責備道,更是讓麗貴妃心中的愧疚更加嚴重。
“臣妾、臣妾隻是一時被氣糊塗了……”
“行了,你先回你的未央宮去吧!這裏的事情朕來處理……”皓天見麗貴妃心中已有歉疚之心,便也不多說了,打發麗貴妃離去,麗貴妃聽了皓天的一番見解,也覺得他言之有理,不敢再多說,隻能在心中安慰自己,既然皇上已經相信了這件事情,就算是不處置蘭珍,將後再也不會寵幸她了,仇視地看了一眼蘭珍,而先行離去了。
剛剛顧著與麗貴妃辯論,皓天一直都沒有讓蘭珍說一句話,蘭珍也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們爭論,也是這個空擋,讓她的腦子裏,想出了各式各樣的應對方法,終究打定了注意,決定以“死不承認”的方法來蒙混過關。
麗貴妃剛剛離去,蘭珍便開始抽泣起來,這抽泣聲引起了皓天的注意,朝她招手道:“快過來坐吧!剛剛的話你也都聽見了,我更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解釋……”。
蘭珍有些狐疑的走到了剛剛麗貴妃坐的位置,那張熟悉的紙條,就擱在自己的眼前,心中也十分懊悔,既然已經決定將那些事情壓在心底,為何還要寫出這樣的紙條來,心中也佩服麗貴妃“順藤摸瓜”的本領,而心中最為疑惑的是,到底這字條又如何落在了麗貴妃的手中?
那夜裏是深夜,按說不會有人看到的?莫非身邊有著一雙眼睛不眠不休地盯著她?如果有,那人又是誰?
好不容易才登上貴妃之位,以為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好生養胎,不料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將會成為一個結,皓天待她的情意肯定會變化的。
“嗬嗬……”蘭珍微微拿起那張紙條,癡癡的笑了聲,眼眶裏的淚水卻是刷刷的滾落,這並不是偽裝出來,她的確是想要哭泣的,皓天剛剛與麗貴妃的對話,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裏回轉,是啊?哪個女人會委身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哪個女人會跟自己的仇人生兒育女?
想必在天之靈的父親知道了也不會答應的。
蘭珍瞧著那張字條念叨:“十二月二十五日,永慶十三年六月十四日;順治(大燕第七代國君國號)三十八年五月是十八日,永慶十三年六是十四日……”。
就是擔心被人抓住把柄,故此寫得很是含糊不清,除了這四個日子,其餘什麼也沒有,但是麗貴妃卻能夠通過這四個日子查到“南宮”氏的頭上,不得不佩服她。
“原來這是生忌與死忌啊……難怪寫下的時候,會那麼的傷心、難過、痛苦、簡直都要窒息了……。”蘭珍的反應讓皓天很奇怪,她沒有求自己相信她,也沒有一句辨別的話,她拿著著她自己寫下的紙條感歎與哭泣,倒是不知道她這是有何緣故了?
“都查清楚了嗎?這的的確確是南宮正德大人的生日與忌日嗎?”蘭珍反問皓天道,她必須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不然一定會被人抽絲剝繭,將所有的事情都拉扯出來,她不能去辯駁,越是辯駁,越是有人會查出真相,將她的背後翻個幹幹淨淨的。
“你自己不知道嗎?”皓天瞧著蘭珍的神情,這個女人,他完全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也許他從來都沒有信任過她,但是他打心底裏想要去信任她?
“那夜裏,總是感覺心中有事兒,怎麼也睡不著?那幾個日子就在腦海裏轉悠,總感覺有什麼未了的事情,就寫了下來,半夜,放在花燈裏,去了禦河,希望花燈能夠順著河水飄走,如此可以將我心中的煩憂也一同帶走……”
蘭珍又仔仔細細的瞧著那張紙條問皓天道:“這個日子,為什麼沒有年份?這個可以查得到嗎?這是不是南宮夫人的生日?在我的夢境裏,母親的印象要深刻一些,但是這個日子,總是記不全的,我忘記了,什麼都忘記了,我隻記得,我是一個奴才,整日裏伺候著主子,然後嚐遍了天下的苦,我隱約記得自己出生大戶人家,也當過千金小姐,但是我總是不信任自己,我以為這就是我心中的一點期盼,渴望當‘主子’的期盼,所以才讓我有了這樣的感覺……”。
忘記了,什麼都忘記了,沒有什麼借口比這個更為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