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貴妃一直以來都是旁觀,沒有開口,可是一說話就是說中要害,如此一來,就算是皓天還有所不忍也不能太過偏私了。
“朕就問你一句,為什麼要去尚食局?”皓天的聲音雖然很輕,卻也感覺到了嚴厲。
蘭珍隻是雙眼瞧著皓天,一點也不避忌,越是如此,便越是為了掩蓋內心的罪惡,從未想過自己還會去害皓天的第二個孩子,可是事實就是這個孩子,宮中太多的人不會讓她出生了。
若是自己不動手,那就是今天的下場,成為這個孩子的陪葬品,她渴望用這堅定的目光來得到皓天的信任。
“那臣妾也問皇上一句,若是臣妾說,此事與臣妾毫無幹係,皇上信是不信?”
信是不信?又是這一句話,皓天似乎有些害怕這一句話了,他偶爾會厭惡自己為什麼會有兩隻耳朵,為什麼能夠聽見兩種聲音?
然後他需要在這兩種不同的“說法”選擇一個正確的?這個問題好像比“治國”還要難。
“徐南一……”皓天聽蘭珍如此問,心中更是失望一層,為什麼非逼著他來定奪呢?這讓他誰也不能相信,因為一邊是他心愛的女人,一邊是他的新寵與孩子。
而且,他也清楚的知道,蘭珍也是有嫉妒的,若是她因為嫉妒而做出此等事兒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依舊不想去承認這是他心中那個“善良的姑娘”所出來的事情。
若說她刻意地去請自己來看見陳嬪的放肆,他相信,但是說她會去用麝香來害他的孩子,他不信,但是為何這麼多的證據都說是她呢?
“臣在……”徐南一知道這個時候皓天喊他一定沒有好事兒,但是很明顯,他也是被逼到牆角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能隨意去裁決。
“你去給朕查,那麝香乃是燕都皇城的禁品,不應該有,這東西是從哪裏進來的?”
皓天命令道。
徐南一有些發愁,他一個太醫以一個主子的身份住在燕都皇城已經很落人話柄了,從前他年紀也小,又有皇太後撐腰,大臣沒敢什麼呢?
如今他正直壯年,而且至今沒娶妻,整日裏,在燕都皇城裏轉悠,就算鮮入後宮,大臣們也不滿他可以自由行動的事兒,如今竟然要他來處理後宮裏的事兒,怎麼?是嫌棄他的流言蜚語還不夠多啊?
徐南一想著,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他會被朝堂大臣們的口水給淹沒的,他抬頭瞧了眼麗貴妃,麗貴妃惡勢力的目光一點也不含糊的。
從前她就不滿徐南一這個遊手好閑的人到處亂竄的,而且某些時候,徐南一真的是後宮眾位女子的“情敵”之一,他占用皇上的時間占得太多了,如今,他又收了珍妃的女兒為徒弟,很明顯被麗貴妃視為“敵人”之一了。
想著她連皇後都能絆倒,我還是別趟渾水了,朝皓天道:“皇上,此事,出在尚食局,屬於內務府的範疇,還是讓內務府的人來查吧!臣隻是一個太醫,若是太醫院的時候,稍微參與,還是情理之中,但是內務府的事情就算了。”
“讓你查,你就是查,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皓天並是不想發火的,當著女人的麵發火不是好男人的作為。
但是徐南一竟然公然拒絕他,不知道他現在左右為難嗎?
徐南一被皓天這大聲一喝,不由給嚇到了,這回是真的火了,早知道就不該來,誰讓人來稟告的時候,他恰好在現場呢?事關皇嗣,皓天自然沒落下他了,順帶著就過來了。
“嗬嗬……”突然蘭珍冷冷兩聲笑了起來,朝皓天道:“臣妾以為已經與皇上心心相印了,如今看來,皇上待臣妾是半點信任都沒得,既然如此,那也不必查了,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吧!反正,這燕都皇城的冤魂,多我‘蘭珍’一個不多,少我‘蘭珍’一個不少。”
蘭珍將自己的名字咬得很重,渴望能夠勾起皓天對那個為他而死的名喚“蘭珍”的女子的歉意來?
皓天聽見“蘭珍”這個名字,果真是動了惻隱之心的,道:“朕不是不相信你,朕隻是更相信證明,你若有冤,你盡管申訴,沒人攔著你。”
“娘娘,您就把實話告訴皇上吧!那麝香與您無關啊?”可馨搖了搖蘭珍的手臂,她知道真相,隻是若是告訴皇上,豈不是也承認了蘭珍要還熙嬪腹中胎兒的事實嗎?
這依舊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啊?
“什麼真相?”聽見可馨如此問,皓天急忙問道,他更願意相信其中還有內情,“她不說,你來說……”皓天指著可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