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當初李家來王家提親的時候,伯父還很是瞧之不起呢?若不是瞧著銀子的份上,怎麼也不會同意與商賈起家的人結親。如今倒是好生地沾了他們家的光,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正是如此了。
采薇先行出來招待著已經到了的嬪妃們,仔細地打點著,正好聽見怡嬪說這話,急忙上前攔住道:“怡嬪娘娘,您的話也說得太不好聽了些,碧璽宮的那位哪裏能夠跟我們家貴妃娘娘相提並論?”
王潔雲本是要為自己在這自命不凡的順嬪、禧嬪麵前好生出口氣,無奈卻不得其法,無疑中道出了麗貴妃出身的問題,被采薇這一說,才意識到自己嘴快了些,忙著緘口不言。
采薇見順嬪與禧嬪看蘭珍都不是很好,便順勢道:“什麼陸氏身邊的侍女?這都是抬舉了,聽聞本是一個官僚家的婢女,後來主子家犯了罪,她便被充為宮婢入了宮,原本就是個在浣衣局洗衣裳的洗衣婢,也不知道怎麼去了尚儀局?沾著新入宮小主的光兒,進了後宮……”
采薇向來是厭惡蘭珍,這就是女子的嫉妒之心,想著,論著姿色,她也不過爾爾,怎麼她就能一躍而起,從一個婢女變成皇上寵妃呢?本是與她一樣的、不、是差了許多的人,怎麼就一夜之間變成主子呢?
早就想找著機會貶低她,這可算是逮著機會了,繼續道:“幾位主子入宮的時間短,不曉得她的為人,宮中就無人待見她的……”。
“咳咳咳……”突然王潔雲咳嗽了兩嗓子,順嬪、禧嬪的目光有意無意地開始避忌,采薇隻當她們不信,繼續道:“幾位主子若是不信,隻管隨意找個人來問問,誰不說她來著,當初的蓉妃娘娘待她是維護有加,誰知這人卻是一碗毒酒斷了蓉妃娘娘的性命,再說這廢後陸氏,她可是陸氏一手提攜上來的,卻又是她狠狠地給了背後一刀,這才讓皇上龍顏大怒,丟了後位……”。
采薇是越說越有勁兒,搖了搖頭嘖嘖幾聲道:“就是不知道皇上是被她灌了什麼迷魂湯,竟是這般寵著她……誰知道是背後裏使了什麼下作手段呢?”
蘭珍也同樣受邀來未央宮品茗,早早在采薇剛開始編排她的時候便已經走入了未央宮,隻是采薇講得太過沉迷,不但自己無法意識到,就連別人提醒都不能感覺得到。
蘭珍嘴角揚了揚,也是盡是不屑,原來在未央宮,她的形象是如此差勁的,仔細朝順嬪與禧嬪瞧了眼,她們隻是目光閃爍避忌著她的目光,想著起身行禮,卻被蘭珍一個眼神給製止了,倒是要聽聽采薇的嘴中還能編排出什麼來?
再朝怡嬪王潔雲仔細打量了兩眼,這可是麗貴妃點名要進來的人,將後必定是麗貴妃的心腹,隻是剛剛在外邊隱約聽見她的聲音,倒算是個有氣性的人,難怪麗貴妃會看中她,算是有幾分見識的。
“也就是我家主子,一麵要管理後宮事宜,一麵又要管理禦香閣,分身乏術,這才讓她幫著協理後宮,不然這後宮的事兒哪弄得到她來管啊?”采薇依舊渾然不知地講述著,討好道:“如今幾位主子入宮了,怕是再沒得她風光的日子了。”
“是麼?”蘭珍已經聽夠了,冷冷地插了一句嘴,原來麗貴妃如此著急弄心腹入宮就是為了撤掉她協理後宮的權利啊?
“啊……”采薇突然感覺背後有一股子涼氣,心中有著一種不好的預感,條件反射地一回頭,不料正是對上了蘭珍的手,蘭珍幾乎是用盡全力狠狠地一個耳光賞給了采薇,喝道:“大膽賤婢,誰給你的膽子,敢如此編排本宮?”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采薇又是個什麼東西,敢如此去詆毀她?
“你、你、你敢打我?”采薇一手捂著臉,一手指著蘭珍道,在她的心中,一向隻有麗貴妃這一個主子,從未正眼瞧過蘭珍,她總是認為蘭珍現在依舊不過是個奴才而已。
“你區區一個賤婢,敢如此編排本宮,本宮為何不敢打你?”這一耳光的確是夠用力的,蘭珍隱約都感覺自己的手在痛,步步緊逼而上,朝采薇走去,冷冷的目光讓采薇沒來由生起了一陣畏懼,蘭珍道:“也許本宮不該打你……就你這賤婢,勞煩本宮親自動手,豈不是浪費本宮的力氣?”
蘭珍大喝一聲道:“來人呐,給本宮狠狠地掌她的嘴……看看她這張嘴還敢不敢胡說?”
蘭珍帶著若水與環兒來的,環兒可能還不敢動手,可是若水可是敢的,上前就是一手拽住了采薇的頭發,狠狠地又是給了她一個大耳光,采薇便哇哇的大叫起來。
蘭珍瞧著順嬪與禧嬪那惶恐的目光,冷笑一聲道:“本宮最不喜歡這些說長道短的人,皇上也十分的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