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蘭珍解釋什麼,麗貴妃便指著福子一頓臭罵起來道:“就這狗奴才這副姿態,有姑娘願意與你對食,就得燒高香了,還敢耍壞?聽說,還是個漂亮的姑娘,不好好端在手心裏疼著,竟然還敢對人家拳打腳踢的……”。
“是是是,奴才錯了,奴才再也不敢了……”那福子聽了麗貴妃的叱喝忙著認錯起來,左右開弓的就自己打自己耳光,一個比一個的重。
蘭珍冷眼瞧著,這是要演哪一出啊?麗貴妃歎了一口氣道:“罷了,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這狗奴才,本宮已經狠狠地教訓過來了,珍妃你就把人家姑娘給放回去吧!免得落個‘棒打鴛鴦’的罪名,多不劃算啊?咱們當主子的,自然也該為奴才考慮考慮的,若是他們心中掛著事兒,怎麼好生地伺候主子啊?”
麗貴妃輕描淡寫地說道,蘭珍這才明白,鋪墊這麼多,就是為了將若水要回去,想也別想。
“姐姐說的都是道理,但是天下也沒有‘心不甘情不願’的鴛鴦,不也有俗話說‘有情人成眷屬’嗎?這兩個人沒得情意,怎能胡亂綁在一起呢?”蘭珍反駁道,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讓若水回去承受那種苦楚的。
“有情沒情,珍妃說的也不算啊?人家兩口子吵吵鬧鬧便過了,珍妃你何必在中間插一杠子?”
麗貴妃將話說得如此“滿”,讓蘭珍一下子都無話可說了,什麼“兩口子”?這跟“逼良為娼”有什麼區別?
“姐姐,如是妹妹一定要將那丫頭留在碧璽宮呢?”蘭珍試探的問道,反正話都給麗貴妃一個人說了,她也實在沒得什麼好辯解的。
“珍妃,本宮親自來找你要人,是給你麵子,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啊?”麗貴妃好似已經猜測到了蘭珍會如此說,這句話好生耳熟,記憶裏,第一次見到麗貴妃的時候,她就對宸貴妃說了此話,隨後宸貴妃就忍痛割愛地將自己的表妹許亞茹攆出了燕都皇城。
這句話好像就跟“催命符”一樣,蘭珍心中思量著,若是不放人,麗貴妃會怎樣做呢?
她說得如此合情合理,好似無懈可擊似的,可恨的是,竟然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來人呐,給本宮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那賤丫頭就算是死,本宮也不許她死在碧璽宮……”麗貴妃見蘭珍遲遲不作答,心中更是震怒,朝外伺候的人命令道。
蘭珍未料到她會如此動粗,心中更是一驚,急忙喝道:“誰敢造次?”
麗貴妃冷冷下笑了一聲道:“敢?哼,這後宮裏,還沒有本宮不敢做的事兒的,搜,天塌下來還有本宮頂著呢?”
有了麗貴妃撐腰,那些人自然腰板直挺挺了,片刻間,碧璽宮內便是亂哄哄的,麗貴妃的這一舉止讓蘭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可恨自己手中沒得權利,不能與麗貴妃抗衡,就在這關鍵時刻,外間傳來“皇上駕到……”的聲音,蘭珍抬頭望去,正見皓天風度翩翩的姿態朝殿內走來,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地迎了過去。
“皇上,臣妾愚昧,還請皇上收回臣妾協理後宮的權利吧!”蘭珍一把抓住皓天的說愁眉苦臉地說道。
皓天剛剛過來,還未弄明白什麼事兒,見了麗貴妃也在,一屋子滿滿的人,碧璽宮內更是風風火火的。
“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兒?”皓天問道。
蘭珍道:“反正臣妾連要個宮女的權利都沒有,又何必承擔著協理後宮的名義呢?”
麗貴妃見皇上突然到訪,心中也很驚訝,剛剛的氣勢也稍稍手裏些,瞥了蘭珍一眼,滿是厭惡,這不是“惡人先告狀”嗎?對於蘭珍這種行為視為“矯揉造作”,很是瞧之不起。
“皇上來得正好,正有一件事兒令臣妾好生頭疼呢?按著規矩辦事吧,唯恐得罪了珍妃,不按著規矩辦吧,又唯恐底下的人不服。”麗貴妃輕描淡寫地稟告道。
皓天本是聽聞麗貴妃帶著人來了碧璽宮,唯恐有事兒,見了這幅場景,倒也不驚訝,朝蘭珍道:“珍妃,你把事情的原委給朕講一講,朕瞧瞧怎麼讓麗貴妃頭痛了。”
蘭珍聽皓天如此說,不由心中竊喜,讓她來說,自然比讓麗貴妃來說要好些,便著重地講了福子如何虐待若水的事情,本就是悲天苦心的事兒,加上蘭珍一描述那就是聞著傷心見者落淚。
“臣妾隻是想要當一回好人,可是姐姐卻如此大張旗鼓,讓臣妾好生委屈啊?”
蘭珍委委屈屈地講述著,皓天聽了過後也覺得這若水太過可憐,這福子太過可恨。
麗貴妃瞧了蘭珍又演了一場苦情戲,滿心的鄙視道:“珍妃未免也說得太過了些,兩口子之間哪能沒得半點吵鬧的,終究是別人家的家事兒,也不能仗著自己是個主子,就瞎幹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