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麗貴妃您認為設計廢掉一個皇後,將她的家族連根拔起,是一件小事兒?那麗貴妃就盡管處置好了,臣妾即便做了鬼,也會將此事原原本本地將給皇上聽……到時看看你、我黃泉路上作伴不作伴?”
蘭珍一聲高過一聲的喊道,麗貴妃聽後也隻能橫眉豎目,盯著蘭珍不知該如何是好?外邊進來的侍衛,也因為她這“冷氣”的表情,而自動退了出去。
“你在威脅本宮?”麗貴妃稍稍沉默了一夥兒問蘭珍道:“你以為皇上會相信你嗎?”
“信與不信,是真是假,皇上自有判斷,不必你我操心,不過蘭珍曾經親眼目睹一件事情,講給麗貴妃聽聽可好?”
就算皓天不信又怎樣?他不相信自己,也不會再相信麗貴妃了,一旦失去了信任,那她做什麼都是錯的,這絕不是麗貴妃想要的結果。
蘭珍的話讓麗貴妃暫且收起了鋒芒,蘭珍見勢便繼續道:“一隻小貓惱怒了一隻獵犬,獵犬便去攻擊小貓,恰好主人來了,看見受了驚嚇的小貓畏畏縮縮可憐兮兮的躲到了一邊,急忙將小貓抱在了懷中,撫摸著它的毛羽安慰著,而對獵犬卻毫不留情的指責與叱喝,一點也沒有追究是獵犬的錯還是小貓的錯……”。
其實這個故事的原身是這樣的:小時候,蘭珍那比較調皮的二哥總是會惹得穩重的大哥動怒,可是每一次兩人起了衝突,父親卻隻是叱喝大哥,而不怪罪二哥,是因為在父親的眼睛裏,總是認為大哥在欺負二哥,因為二哥年紀小,父親絕不會相信二哥會主動去招惹大哥。
蘭珍繼續道:“因為在主人的意識裏,隻有獵犬會欺負小貓,小貓絕不會招惹獵犬,麗貴妃信不信,在皇上的心中,您就是那隻獵犬,而我則是那隻小貓。”
這個故事,讓麗貴妃的臉色更為難看,蘭珍繼續道:“有時候,表麵是贏了,暗地裏卻是吃了虧的,一味的坐大強悍,並不是一件好事兒,‘姐姐’若是不想讓皇上在心裏頭責怪您,那就是隻管如上次一樣將‘妹妹’我打得遍體鱗傷為好……”。
蘭珍見麗貴妃已經有了默認自己觀點的傾向,乘勝追擊地說道。
“你喚本宮什麼?”姐姐?妹妹?麗貴妃聽見這兩個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賤婢也配稱呼她為“姐姐”?
“姐姐啊?”蘭珍見麗貴妃臉色已經鐵青更是得意,在麗貴妃麵前軟弱是無用的,越是退讓,她便越是囂張,就好像一隻狼,你若是怕它,遇見它時,急忙躲閃,他越發會追著咬,但是你若是鎮定自如,狠狠地盯著它,與它怒目相對,它倒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你我共事一夫,姐妹相稱有何不對?您可以不尊重陸氏,但是我卻必須尊重您,若是皇上知道,你我不計前嫌,姐妹相稱,相互交好,皇上會很高興的……姐姐您說對不對?”
蘭珍笑道,看見麗貴妃這幅因氣憤又變得扭曲的麵容,蘭珍說不出的痛快,壓在心中的這口氣,可算吐了出來,微微福了福身,道:“姐姐您臉色不好,可能昨夜是沒休息好的緣故,妹妹就不打擾姐姐休息,先行告退了。”
蘭珍見麗貴妃沒得別的話,便就轉身離去了,臨了到門口的時候,又忍不住回頭問道:“姐姐,您喜歡喝茶,可是您將翠娥活生生的扔到井裏了,那這井水燒開泡的茶,您喝起來不覺得‘變扭’嗎?”
這句話,蘭珍一直都想問,但是一直都沒有機會問,翠娥,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的死。
就這樣蘭珍平平安安地出了未央宮,但是手心裏卻捏了一把冷汗,這一仗也打得好懸啊!
剛剛從未央宮出來,便見前方是皓天的鑾駕,他來得可算是及時,不枉費她精心安排人去建章宮“透風”。
“給皇上請安!”蘭珍笑容滿麵地迎接過去,皓天瞧著她春風滿麵,倒是不知道剛剛她在未央宮發生了什麼事兒?
“聽聞你來未央宮了,這不是往槍口上撞?麗貴妃這人氣性很大的,沒有為難你吧!”皓天很了解麗貴妃的秉性的,故此蘭珍這般麵容,的確讓他很意外。
“皇上,您在說什麼呢?如今姐姐為後宮之主,臣妾來給姐姐請安是分內之事,怎麼被皇上說得跟受刑一樣?”
蘭珍笑道,皓天更為疑惑地問道:“姐姐?”什麼時候她們交情都好到互稱姐妹了?
“嗬嗬,雖說麗貴妃從前時常為難臣妾,但是其實,她要為難的並不是臣妾,而是陸氏罷了,您知道,她與陸氏向來不是很交好的。”蘭珍順勢而道,這又不是什麼秘密,但是卻也能夠起到“挑撥”之用的。
“麗貴妃如今待臣妾很好,隻是囑咐臣妾不要耽誤皇上處理正事兒,後宮嬪妃們要齊心合力地好生伺候皇上,為皇上免除後顧之憂,如此便是為皇上分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