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蓉妃,麗貴妃嘴角的笑容更是開朗,有時候留著一個人,不是拿她沒辦法,而是隨時都可以處決了她。
比如蓉妃、比如蘭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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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蘭珍正琢磨著該如何是好?在這場自己已經淌進來的戰爭裏,該如何才能夠保全自己?
皇後掌握了胡太醫,如此隻要胡太醫出來作證,揭開麗貴妃謀害甘貴人與她腹中龍胎的事情,那皇上必然不會坐視不管的,即便如今李氏一族風生水起,個個都是威風不已,皇上也不會了了放過的。
即便不處置麗貴妃,一筆帶過,怕他待麗貴妃的情誼也會減少,從此也再不會如現在這般寵愛了。
麗貴妃費盡心思要“廢後”,區區一個“七年無所出”是無法讓皇上廢後的,她又會有什麼招數呢?
自然是希望她們鬥得兩敗俱傷的,可怕就怕即便是她們兩敗俱傷,她也會有“池魚之禍”。
“不成,我也要找一個護身的東西才好?不然無論那方贏,我都是她們鬥爭的犧牲品。”蘭珍心中細細思量著。
“啪!”的一聲,手不由自主的朝梳妝台上拍了一下,這讓正在為她梳妝的環兒好生嚇了一跳。
蘭珍從菱花鏡中發現了環兒受到驚嚇的臉色,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因為她曾經是別人的眼睛,日日夜夜監視著別人的 一切,故此她的心裏,總是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盯著她。
讓她什麼都不敢去說,什麼都不敢去做,唯恐自己的心思被背後的眼睛窺視,而照來滅頂之災。
“算了,本宮乏了,就這樣吧!你去休息吧!”蘭珍打發了環兒,就這般和衣睡下了。
眼睛卻怎麼也閉不上,直白白地瞧著上空發愣。
聽聞前朝已經有著彈劾國丈的奏章了,具體情況不是很明白,大意便是國丈在朝為官之際,做了些貪贓枉法之事。
緊隨著又聽聞國舅知法犯法,也就是皇後的二哥陸謙在外遊曆四方之時,與一個東麗國流放之奴曖昧不清。
若此人是一般的流放犯便也罷了,偏生是當初抵擋大燕強兵進攻東麗國國都朝歌的大將軍申啟振之女,名為申穎兒。
申啟振在朝歌城滅之時,上吊掛死在朝歌城邊的千年老樹之上,算是為東麗殉國了,東麗國被滅之後,東麗王子為了討好大燕,成為新一任東麗王之時,便將申家所有存活人員交給了大燕處置,大多數都流放在北疆冰寒之地,如今怕也隻剩下這申穎兒一人了,隻是沒想到與陸家的二少爺國舅爺扯上了關係。
那這自然是一條死罪的,隻是這陸謙為人放蕩不羈,風流倜儻,常年在外,極少歸家,還未證實此事,但是皇上已然派人在全國各地逮捕,算是有五成篤定此事了。
可想而知,接下來的事情,隻會越來越糟糕的。
娘家人失德,自身又七年無所出,怕是皇後無能再保護自己的後位了。
“孫敏……”蘭珍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此人從前是麗貴妃的心腹,蘭珍深深歎了一口氣,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今日,應該多留他幾日的。
當日為了對付無痕,蘭珍不得已,鋌而走險去招惹上了孫敏,但是想想此人曾經是麗貴妃的心腹,即便因為她的挑撥,而漸漸與麗貴妃離心,可是如此容易離心的人,蘭珍又怎麼敢親信呢?
何況孫敏知道她算計晨陽公主的事情,這若是讓他人知道,不也是死罪一條,故此明著對孫敏讚賞有加,暗裏卻對他下了手,男人大大咧咧的,怎麼注意到房間陳設、衣服著裝等微末之事兒呢?
不久之後,孫敏便因病去死了,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
如今想想,總該留著他的,搞不好此事還能有些用處。
隻是,做了虧心事,總是害怕鬼敲門的,若是孫敏不死,她又怎麼能夠睡得著呢?
然而,身邊沒有信任的人,總是感覺身心俱疲的。
環兒雖然忠心,可惜膽子太小,底下的那些人,更是不成了,平常倚重她們少,不是自己精心調|教的又信不過。
至於啞女,自從上次試探,發現她偷看了信件之後,便也不敢留在身邊了,以讓她學習寫字為由,極少讓她做事兒,反倒是把她當半個主子似的養在碧璽宮了。
如此一想,這身邊的確是沒得得力之人的,不由覺得舉步維艱,諸多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