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兮隻當充耳不聞,想著隻要他不到處去造謠,旁人誰敢說這種大逆不道之話呢?
“啟稟皇上,雖說晨陽公主勾結東麗國王子是被冤枉的,但是私吞禦香閣財物之事,可是證據確鑿,還請皇上處置……”。
“是啊,皇上,晨陽公主貪汙舞弊,私扣禦香閣的財物乃是大罪,還請皇上重責。”
不等皓天說話,便有大臣出列言語,數名大臣也一同附和,明兮早就想到會是這樣的問題。
就算沒有讓蘭珍掐住了她的軟肋,她也必須這樣做,因為明兮心中已經隱約明白自己不是皓天的對手。
皇太後在世之時,朝中大臣一半能夠惟她所用,如今不過區區數月而已,她在朝中的心腹,明裏暗裏的被鏟除個幹淨,朝政大權也被皓天奪了個一幹二淨,許多事情都在她的控製範圍之外,從前她敢以皓天不是嫡子為由,給他按上“謀逆篡位”之罪,可惜如今卻並非如此,除非能讓皓天去死,否則她這輩子都無法將皓天從皇位上拉下來。
“請皇上給晨陽公主定罪……”大臣們齊齊進言道。
“眾位愛卿,你們這是讓朕為難啊?晨陽公主是朕的姐姐,說來這是朕的家事啊……若是要動用國法,這也太不近人情了些。”皓天佯作為難道。
“皇上,禦香閣乃是大燕的經濟命脈之一,晨陽公主私吞禦香閣財物,怎可按家事處置呢?何況數量金額之大,堪比國庫,乃是十惡不赦之罪,若不重責,唯恐不能服眾啊?”
一名大臣上前稟奏道,其他幾位大臣也齊齊附和:“請皇上重責,否則難以服眾……”雲雲之類的話。
“這、這……”皓天依舊很是為難,將目光落在明兮的身上,明兮也同樣凝注著他,好似就是在等待他的處置,倒是要看看他如何處置自己?
“皇姐,朕當真好難啊?朕若是處置你,對不住九泉之下的父皇母後,更是破了你、我之間的姐弟之情,朕若是不處置你,又對不住這滿朝文武,全國百姓,你說朕該如何是好?”
皓天將難題拋給了明兮,想讓明兮自己來處置自己,她若是處置得重,那是她咎由自取,他不必承擔殘害手足之罪;若是處置得輕,國民不滿的是明兮,而不是他,對外還能落下個“仁義”的好名聲,故此,無論明兮如何做,對皓天而言都是有利無弊的。
“大臣們言之有理,明兮借用禦香閣主事之職,私吞財務,罪有應得,既然大臣要求用國法處置,那皇上便用國法處置吧!免得讓百姓們說皇上您包庇族親,這可是要壞了我們皇族規矩的。”
明兮好似看透了皓天的心裏,輕而易舉的將問題又重新拋給了皓天,而這話也恰好是皓天等待著的話,有了明兮這番話,他便可以無所顧忌了。
“既然皇姐如此說,那朕也隻好處置了……”皓天款款起了身,朝前走了兩步,朝滿朝文武大臣們道“晨陽公主以職謀私,私吞禦香閣財物,幾乎掏空了整個國庫,屬於嚴重的盜竊之罪,本該淩遲處死,以儆效尤,但是介於她迷途知返,自繳私吞財物,朕決定從輕處理,饒她性命……”
皓天稍稍停頓了一下,垂目打量了在場眾人的神情,並無異樣,大家並覺得他說的有何不對,繼續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決定廢去晨陽公主封號,除去禦香閣主事一職,發配南疆邊境益州居住,不得聖諭,不準擅自入燕都……”
封號?公主的封號是極其有講究的,沒有封號的公主就是一個皇家的女兒,就好像大戶家的千金小姐一樣,俸祿不過是後宅供給,而有封號的公主是吃朝廷俸祿的,如安寧公主,年僅四歲,因為有著封號,也照樣從國庫內撥款供給她的衣食住行。
被奪取封號的公主,就好像一個權臣告老還鄉,不緊緊失去了權利也失去了財富。
明兮早就將結果想到了最差的一步,慶幸他還沒有將她貶為庶民,沒有奪去她引以為傲的姓氏,沒有將她趕出皇家。
“皇上英明……”麵對皓天這樣的決定,大臣們還是很滿意的。
“皇姐認為朕如此處置是否公正?”皓天特意地去詢問明兮意見,帝王所言便是金口玉言,既然已經說出口必定沒得收回的道理,所以他此時不過就是象征性的問一句。
明兮若是反駁,便是抗旨不尊,若是不反駁,那就得按著他所說的去辦。
“皇上不將我處死,已然是手下留情,明兮心服口服……”明兮淡淡地說道,又微微抬頭朝皓天瞧去道:“我明日便會啟程前往益州,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皇姐此處有一份大禮要贈送給皇上,還請皇上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