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從窗口吹入了一縷輕風,直直竄入了蘭珍的衣領,頓時隻覺得脖子處一生涼,她緊緊地捂住了嘴,不敢輕舉妄動,甚至呼吸都不敢大意。
皓天與徐南一正在外邊下棋,出去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來這裏也並不是什麼秘密,隻是永福宮沒住下主子,奴才們隻是時常過來打掃衛生,例行公務,可能沒別處那般戒備森嚴,萬一皓天從別人的口中知道她今天來過永福宮,心中自然會起疑她偷聽到了他與徐南一的談話過程,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兒啊?
若是站在皓天的角度而言,也許他當真是在統籌全局,但是站在黎民百姓的角度而言,皓天這不就是“監守自盜”嗎?這若是傳出去,怎會有人服他這個皇帝呢?
最重要的是,很明顯,他們的言語對晨陽公主很是不利,無論如何公主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她與公主可是共坐一條船的,若是公主被皓天製裁,那麼她必定會供出一切的,到時候所有的一切就都完了。
“不成,我得做點什麼?我一定得做點什麼才可以!”蘭珍越是想越是慌張,要怎麼做才能讓皓天知道她是無意出現在這裏,且並沒有聽見他們的談話呢?
“好大喜功!別怪我沒提醒你,在‘江山’的這盤大棋上,並不是一局定勝負的,你不要被暫時的勝利衝昏了頭腦,亂了分寸,仔細給人抓了個正著,後悔莫及……”
“你可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啊?少提醒一句會死啊?搞得我在你麵前就跟透明的一樣,什麼也瞞不了你,沒意思!”
“額,額,其實,你可以說我是你的‘知己’,為什麼非要說我是你的‘肚子裏的蛔蟲’呢?額,你仔細地想一想,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比喻,額,有點惡心啊……”
外間又傳來皓天與徐南一這樣的對話,隨之兩人便都笑了起來,看來他們一時半夥是走不了了,就算要收買那些知道她今日來過永福宮的奴才也是來不及的,再說,憑著皓天與徐南一的心思,怕是不難知道這件事兒,她的收買又怎能夠敵得過他們的威嚴呢?
蘭珍明眸一轉,瞥見擱在床榻邊的一盞碧翠宮燈,不由心生一計,忙著輕聲走到了床榻邊,取了枕墊和衣歪躺著,隨之順手將旁邊的宮燈打翻,玉製宮燈“砰”的一聲摔碎在地,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皓天與徐南一正在外邊下棋下得高興,突然從內堂傳出一陣聲響,不由也是一驚,徐南一立刻進入了一個“戒備”狀態,幾乎是以閃電的速度一躍而起,朝聲音的來源地而去。
掀開溫室門口的湘簾,卻隻見一名女子發絲淩亂,雪白色孝服領口鬆鬆垮垮,酥胸正是若隱若現,她正半垂著頭,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本是要不顧一切地往內衝,看到這幅“春色”景物,條件反射地放下了湘簾,眉頭很是無奈地簇成了一團,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突然會冒出個“女人”來?
“蘭珍?”皓天見徐南一如此,便也猜到了幾分,忙著入內一瞧,見是蘭珍更是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