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兮,你好大的膽子,敢在哀家麵前動凶器?你眼裏還有沒有哀家?”太後氣憤的叱喝道。
“怎麼?我在太和殿裏處置一個自己的奴才,也礙著太後您的眼睛了?想必在場的各位也不是沒見過死人吧!太後您就更別提了。”
明兮有些挑釁地說道,太後更為震怒,猛的一下將桌案的飯菜一掃,齊刷刷墜落在地,一陣陣刺耳的聲音傳來,眾人忙道:“太後息怒……”。
這個宴席是徹底被這血腥的一幕給毀掉了,太後倒也說什麼,隻是冷冷喊了一句:“回建章宮……”。
隨著太後的離去,宴席便徹底給散了,皓天便朝眾人道:“你們也都會自己的宮裏去吧!該過的年還是得過,往年怎樣,今年也怎樣。”
除夕之夜,宮廷內會有許多活動,而這些從古傳到今的東西,都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逐漸神聖而不可侵犯的,除非天崩地裂,否者一切都必須按章辦事,將這些習俗傳統一代代傳下去。
傳承是人存在的價值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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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天按著慣例前往鳳鸞宮與皇後守歲,蘭珍自然也明白,這本就是不該奢求的東西,也許,此時,也正是她不想奢求的東西。
明兮從十年前先皇與孝仁皇後辭世之後,便搬離了燕都皇城,以禦香閣為家,隻有在除夕等大節日時才會入宮。
鳳|鳴軒是大燕公主的宮殿,無論輩分如何,隻要是未出閣的公主都必須居住在此,就如安寧公主年僅三歲已然離開了生母獨自居住在此了。
明兮是例外,隻有在入宮時才住在這裏。
夜色已深,鳳|鳴軒的暖閣內,金黃色的輕紗層層落下,明兮公主靠著一個紋繡著一隻雄鷹圖案的棉枕假寐著,有侍女跪在旁邊為她捏著肩,守歲是件辛苦的事情。
蘭珍已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隻覺得已經腰酸背痛,整個身體都好似要石化了般。
明兮懶懶地伸了伸手,盤腿坐於榻上,瞧著蘭珍鄙夷一笑,冷冷道:“你如今都是皇上的女人了,何必對本公主行如此大禮?本公主怕是承受不起啊?”
“公主是奴婢的救命恩人,更是奴婢的主子,無論奴婢變成誰的女人,都是主子的奴才,主子怎會承受不起?”蘭珍畢恭畢敬地說道。
明兮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難為你還記得……”
蘭珍道:“奴婢時時刻刻都記得,不敢有忘。”公主的殘暴與凶狠,早在十年前蘭珍就見識過了。
七歲的她被位黑衣人從那場血洗之中救走,再次恢複意識,已然不知道是幾天後,在七歲的她因為看見凶殺的場景而極度恐慌的時候。
年僅十歲的晨陽公主已經用活人當成箭靶子練習射箭了,嬌小的她被綁在一個十字架上。
遠處有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年幼|女子架著弓箭,將箭頭對準她的腦門,冷冷問道:“怕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