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邵景軒優雅的斜靠在椅子上,身上鬆散的掛著白色的錦緞長袍,露出了一點胸膛上的健壯的肌膚,頭發也是隨意的挽了起來。當皇上還真的是累,隻有每天晚上才能有時間這樣放鬆一下。
慕容黎冰,欽差大臣?你們父子唱的又是哪出戲?邵景軒想起這些天自己的探子回報的情況,終是按捺不住,叫來了林總管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慕容黎冰又去了監牢好幾次,想要從小翠嘴裏得出一些什麼消息,可是小翠卻始終都隻是在低低的抽泣,除了點頭和搖頭,不會再做什麼了。
真是可惡。慕容黎冰感覺小翠心裏一定有什麼顧忌,可是這顧忌,又是什麼呢?
眼看著離小翠行刑的日期越來越近,慕容黎冰真的覺得自己很無用,甚至有一絲絲的懷疑自己,如果連這麼一個小案子就不能查個水落石出的話,那麼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和餘家對抗?
思索再三,慕容黎冰來到了陳府。問清楚了小翠的身世和住址之後,又立刻趕到了小翠的家裏,卻不料,家裏空無一人。
重新回到了街上,慕容黎冰一片茫然,她命令幾個衙門的衙役四散去詢問一下關於小翠家裏人的情況,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然在答應她之後偷偷的跑到了一個茶館裏喝茶聽說書。
慕容黎冰氣惱,隻好自己親自去問。這件案子有兩個入手點,一是陳家,二就是小翠。
陳家名聲很大,打聽起來十分的方便。反正自己也跟著那群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衙役來到了茶館,那就坐在這裏聽一聽周圍的道聽途說吧。
一盞香茗,慕容黎冰含了一口在嘴裏,芳香四溢。茶不錯,可是在這麼吵鬧的環境下,就失去了所有的意味。
“你們聽說了沒?陳府的案子。”就在慕容黎冰快要煩悶的睡著覺時,終於聽到自己想要聽的內容了。
“陳府的案子,誰不知道?你小聲點。”旁坐的人小心的提醒著說話者,“雖說那小翠是可憐了些,不過這陳二少爺死的還真是好。”
“可不是好,我本來還一直在擔心我家閨女呢。”說話者也是一臉的愁容,“我家閨女膽小怕事,陳二少爺又天生好色成性,陳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哪天遇上了啊,唉!”
“老板,結賬!”慕容黎冰重重的將茶杯放到桌子上,將頭轉向門口的位置,陳府二少爺的命案,她覺得自己已經很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了。
慕容黎冰離開了茶館,隻覺得這趟茶館來的真是窩火。明明知道真相,可是卻沒有證據。想起沈縣令那張虛偽的臉和張武不屑的表情,慕容黎冰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了。
鬱悶的踢著路上的小石頭,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小翠的家。破落不堪的茅草屋,一個小小的籬笆院子,看得慕容黎冰的心裏是一陣又一陣的感歎。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在小翠鄰居家門口剛剛說出了自己的問題,鄰居大娘就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怎麼今天總是有人問小翠家裏的情況?”
“還有誰來問過?”慕容黎冰心中一驚。
“一個白衣男子。”大娘抱歉的撓了撓頭,“當時我不在家,是我當家的告訴他的。小翠還有一個娘,前些天我看見一個身材很高大魁梧的人將她的娘強行帶走了。”
“身材高大魁梧?”慕容黎冰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他可是一人來的?是不是方臉?有一個很大的鼻子?”
“是啊。”那位大娘上下打量了一下慕容黎冰,一臉的關心,“這位公子,小翠到底怎麼了?那可是挺好的一個孩子啊,又孝順,又乖巧,最近都沒見到她回來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小翠最近涉及到了一樁命案。”慕容黎冰點頭,“不知道大娘能否跟著我到衙門去,將你剛才所說的話再說一遍,替小翠作證?”
沒有想到,大娘立刻就收起了關心的神色,連連搖頭,立刻關上了大門。
慕容黎冰的身後的不遠處,那個白衣男子就躲在一棵樹上監視著慕容黎冰,看到了她臉上的失意,眼裏一閃而過的喜悅,隨即又附上了一層痛苦。跳下樹,向慕容黎冰的方向走去。
“你怎麼來了?”慕容黎冰看著來人,覺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