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炔沒再說話，趙堯等了大概三四分鍾的樣子，秦炔把體溫計遞給了他。
“三十八度五，又長了兩度。”趙堯皺著眉說。
秦炔歎氣道：“發燒的好像是我吧，怎麼智商降了的是你。”
“啊？”趙堯拿著溫度計甩了甩。
“算了，”秦炔翻了翻眼皮，“我想睡會兒。”
趙堯把體溫計放進盒子裏裝好，“你睡吧，”他本來想回自己房間的，看到秦炔燒得有些發紅的臉頰猶豫了一下坐到了床尾的小沙發上，“我就坐這兒，哪兒不舒服就叫我。”
趙堯打開電話按了靜音，他沒照顧病人的經驗，以前自己病的時候就是靠拖，特別是感冒，一般拖個三四天自己就好了，像秦炔這樣持續高燒不斷的還沒有過。
秦炔身材那麼好身體素質應該也挺強的，現在病得這麼重說起來趙堯要負大半的責任，如果自己沒有尿他一身的話他也不會隻穿了件兒襯衫風裏來風裏去……可那也是他作的，誰叫他在人尿尿的時候打人，可人家打人也是以為人有人偷他東西，得了吧，哪有人上嘴偷的……
哎呦，快煩死了，趙堯抱著腦袋盯著電視裏的二人轉，想了想起身回了自己房間。
反正沒事，把秦炔的衣服洗了吧。
秦炔的衣服從昨晚拿回來丟在地上後就沒動過，現在還在地上躺著，可憐極了。趙堯把它拿起來進了浴室，想了想又退了出來直接拿著去了秦炔房間，他怕秦炔一會兒有事叫他沒人在。
好在秦炔睡得挺沉，趙堯走到陽台把通往陽台的玻璃門給打開了，屋裏悶得慌，加上一個感冒的，得透透氣。
秦炔的大衣一看就價格不菲，趙堯翻了半天也沒看到牌子，這一看就是手工定製版，趙堯嘖嘖歎息，真壕啊。
大衣這玩意兒挺費勁的，而且像這種衣服最好是拿去幹洗，水溫太燙了不好，力度不合適也不好，趙堯顯然沒那麼矯情，也沒把那些個不好考慮進去。他隻記得秦炔要他手洗，他當時答應了，不能言而無信。
至於最後成果如果，不在他考慮範圍內。
秦炔是被渴醒的，他覺得嗓子都快能噴出三味真火來了，扭頭往屋子裏掃了一圈兒，趙堯沒在。
他隻得自己坐了起來，他從衣擺下伸手把毛巾取了出來，頭發也被汗水弄得濕噠噠的，他有點兒想衝個澡。
秦炔把衣服烘幹後讓劉阿姨拿去熨了，進來的時候正看到秦炔準備穿脫鞋。
“哎，你怎麼起來了，喝水還是上廁所呀？”趙堯一邊往他走來一邊伸手把他往床上拽，小心催促道：“快躺下快躺下我媽要進來了，不然他又得說我……”
“小炔醒啦？”趙淑敏的聲音在趙堯身後響起，“餓沒餓呀？也沒吃點兒東西睡，這會兒都快七點了，劉阿姨說你愛吃青菜粥，我剛熬好的，你嚐嚐。”
趙堯給秦炔拿了個枕頭墊在背後，接過趙媽手裏的碗準備遞給秦炔，趙堯瞪他一眼，“哪有病人自己上手的，你會不會照顧病人啊，你住院的時候人小炔是怎麼照顧你的。”
趙堯：“他是腦子壞了，又不是手殘了……哎我喂我喂。”
趙淑敏拿眼瞪著自家兒子，“積點兒品德吧你，也虧了小炔不跟你計較。”
趙堯這還是第一次這麼伺候人的，秦炔顯然也有些不適應，就著趙堯的手吃了兩勺後就蹙了眉，“還是我自己來吧。”
趙堯扭頭看他媽，趙淑敏早就已經出去了。
“哎，”趙堯把碗遞給秦炔端好，“我都懷疑你才是我媽生的，這差別待遇，你還是趕快好起來吧，”趙堯說，“這種比原始社會還沒尊嚴的等級製生活真是沒法過了。”
“好的。”秦炔應了聲後就沒再說話了，專注的吃著他寡淡的青菜粥。
趙堯等他吃完後拿了碗下樓，秦炔那青菜粥他雖然看不上，但肚子早就唱了老半空城計了，看秦炔終於吃完了，他恨不得腳上能生出倆風火輪來，直接使個法術就飛下樓了。
“明天早上我要是燒沒退你就開我的車去上班吧，或者車庫裏其它的，你喜歡哪個開哪個。”秦炔在趙堯飛奔到門口的時候說。
“不用，”趙堯頭也沒回，“我要開就開自己那個沃沃，你那車太招搖了，我怕被圍觀。”
可能因為秦炔生病的關係，今晚的菜色特別的清淡，連麻婆豆腐都弄得跟水煮豆花似的，趙堯握著筷子默默祈禱，秦大少爺，您可千萬要快點兒好起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