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言瑞除了有點兒喜歡外,還有一絲同情。
他也曾一廂情願過,應該說他一廂情願過很多次,那些約炮對象
秦炔在冷風裏等了快二十分鍾,總算看到趙堯耷拉著腦袋朝他車走了過來,他搓了搓手喊了一聲,“快凍死我了,加班兒了?”
“沒。”趙堯搖頭,有些不太想說話。
秦炔還是頭回見他蔫頭耷腦的樣兒,感覺挺新鮮,打趣道:“被領導罵了?”
趙堯將臉轉到一邊沒睬他,手指爬過去按下車窗,冷風嗖嗖的灌了進來。趙堯拉了拉衣領,現在他什麼也不想說,隻想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做個沉靜的美男子,讓冷風吹散大腦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漿糊。
“抽什麼風呢,”秦炔不快的看了他一眼,“不怕感冒咯?”
“你就不能安靜會兒?”趙堯蹙著眉扶額,“做個安靜的美男子不好嗎!”
秦炔閉了嘴,倒不是因為他真想做個安靜的美男子,而是趙堯的情緒太低落了,在他沒搞清楚狀況前他不想讓他心生反感。
好不容易才緩和的關係呢。
趙堯做了會兒沉靜的憂鬱美男子後把窗戶搖了上去,車內暖氣很足,冷風不再,暖氣瞬間包裹住他脖頸間因冷風而激起的雞皮疙瘩,他舒服的歎了口氣。
秦炔目不斜視的開著車,在即將拐過路口的時候趙堯說,“直走吧,我這會兒不太想回家。”
秦炔看他,“去哪兒?”
趙堯指了指前頭,“先隨便開會兒行嗎?”
“嗯。”秦炔沒多問,將車停在路口等紅燈,然後掏出手機給家裏去了個電話,說他們不回家吃飯了。
趙堯等他掛了電話扭頭看他一眼,笑了,“你挺上道哇。”
秦炔也笑了笑,“職業習慣,察言觀色是基本。”
趙堯挺驚訝,“你一個大總裁還要察誰的言觀誰的色啊?”
“山外有山,”秦炔一邊把著方向盤一邊說,“大總裁又不是大總統。”
趙堯衝他豎拇指,“精辟。”
“謬讚,”秦炔說,“今天的精辟全是由昨天學屁精一點點兒積累起來的。”
趙堯反應了一會兒突然哈哈哈,指著趙堯說:“大哥,你能不能別每次都跳躍得那麼快,雖然挺有道理但我真的很想笑啊,哈哈哈......”
“笑吧,本來就是說來讓你......人樂嗬的。”
“擬人?”趙堯頭上黑人問號一大圈兒,“我又是個什麼梗?”
秦炔本來想說讓你樂嗬的,想了想還是在你後拐了個彎兒,沒想到卻被趙堯誤以為又是個什麼段子。
他哭笑不得,“我雖然說過私底下是個段子手,但也是要看情況的,這會兒靈感不夠,就是個口胡,能不較我真兒麼?”
趙堯盡情挺不錯的,“成吧,你都這語氣了,跟求我似的。”
秦炔勾了勾唇沒說話,側頭看了他一眼,見趙堯臉上情緒似有所回轉,又說道:“我剛不就察你言觀你色了麼,感覺怎麼樣?被一個跟大總統同姓的大總裁這樣。”
“嗯,不錯,挺享受。”趙堯說完又微蹙了眉,“不過你這用詞太有歧義了,什麼叫觀我色,哥這色一般人可不給觀的。”
秦炔:“......能別在開車的時候突然講葷段子麼......”
趙堯哈哈哈,“我就是想證明其實我文采還是不錯的,以前還做過槍手呢。”
趙堯說完就後悔了,直想抽自己倆大耳刮子,一樂嗬怎麼啥都往外蹦。他拿眼角的斜光看了看旁邊的人,心裏默念咒語:你沒聽見你沒聽見你什麼都沒聽見......
秦炔眉頭皺了皺,“槍手?”趙堯挺有才華他是知道的,雖然之前性格壞了點兒窮逼還高傲得很,但文采是真不錯,不然也不會去搞這行。
不過為什麼要做槍手?像他們這個行業最忌諱最不甘的就是做槍手,才華橫溢卻不能流芳百世,他很缺錢?!
趙堯哈哈兩聲笑,看秦炔表情挺嚴肅的,腦子一轉強行把那話轉個意思,“你耳背吧,我說我做得挺搶手呢,什麼槍手。”
最後那四個字說得是鏗鏘有力一副鐵骨錚錚的樣子,連他自己都快要信了。
秦炔肯定自己沒聽錯,但他又不能直接戳穿趙堯,他想,他之所以極力掩飾估計是怕自己看不起他,畢竟他什麼都喜歡跟自己比,最近雖然那種感覺少了不少,但誰知道一句話會不會讓他們的關係又回到從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