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趙堯故意揚了揚唇,抬腳把旁邊的椅子往前推了推,笑道:“不妨告知一下,年輕人應該喝什麼樣的酒?”
男人沒有說話,扯過椅子挨著趙堯坐了下來,轉臉朝酒保道:“給這位先生調一杯長島冰茶。”
“長島冰茶,”趙堯細細嚼著將這四個字念出來,“我長得雖然好看,但骨子裏還是個爺們兒,你請一個爺們兒喝女人喝的酒,會不會太失禮了?”
長島冰茶又名失身酒,趙堯打量了下這個穿著得體的男人,三十上下,皮膚略黑,看穿著打扮不像老板,袖口有些磨損,看樣子跟他以前一樣,專喜歡對一些年輕學生窮操。
不過這一來就是長島冰茶的,是把他當白癡還是他趙堯的打扮看著實在太好騙?
趙堯摸過自己那杯威士忌一口喝掉大半,半眯著眼對旁邊的男人笑,“我以為這地方不會遇上同類。”
男人見他這樣明顯的拒絕也沒生氣,接過酒保調好的長島冰茶自己輕呷了一口,“看來你是第一次來,這裏跟別的酒吧不一樣,什麼都挺正常的。”
趙堯點頭,轉著酒杯,“常客?”
“算是吧,排憂解難。”
“我是今晚第幾個搭訕對象?”趙堯對這個挺感興趣的,他掃了眼周圍,似乎個個都穿得光鮮亮麗,不像是眼前的男人尋找的“食物”。
“第一個。”男人很誠實,“從你進門就觀察了你好久,你長得很漂亮。”
“誇一個男人漂亮相當於直接扇他耳光,”趙堯對他的誠實一點兒不領情,“像你這……”
話沒說完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將杯裏的酒喝完後掃了眼號碼,是一串數字,他猶豫了片刻接了起來。
“你好?”
“二百五是你吧?”
趙堯有些懵的看了眼電話號碼,確定這個數字和人聲跟自己不熟後將手機貼到耳邊,轉過身將酒杯往前推了推,有些不耐煩的低吼:“二百五罵誰呢?”
電話那頭有片刻的停頓,向秒後男聲又響了起來,“我說車牌尾號QQ250是你吧?”
這什麼鬼車牌號?
趙堯無語的差點兒直接把電話給掛了,“滾你媽的,你爺爺才沒有這麼傻帽兒的車牌。”
“可你這電話號碼我是從這傻帽兒的後車玻璃上看到的,你確定?”
這下趙堯真蒙圈兒了,提了嗓子喊道:“你說我電話在車窗玻璃後邊?你在哪兒看到的?”
“停車場,你的車被我掛了,最好能過來一趟。”說罷那人也不等趙堯反應,直接把電話給摁了。
——擦,趙堯起身就往外走,那酒保立馬喊了句,“先生您還沒結賬呢。”
趙堯回頭從兜裏挑了錢出來,也沒問多少,甩了幾張毛爺爺後就往外跑去。這還嶄新嶄新的車呢,他這樣技術的人都沒撞沒擦沒刮的,停那兒好好的居然被人給掛了。
趙堯趕到停車場的時候正看到自己的車邊站了個男人,挺高的,穿了個黑色夾克,正叉著腰半跨著馬步看自己車,趙堯從他臂彎看過去,右邊那輛大奔的車頭正好跟自己的沃爾沃來了個法式側吻。
那人聽見腳步聲收起跨著的腿扭過頭看他,“二百五?”
趙堯瞪了他一眼沒回話,三步跨前去檢查自己的新車,他自己還沒實施的計劃居然讓人給捷足先登了。
“你怎麼開車的呀?”趙堯有些氣急敗壞的指著那人,“停得好好的給掛了。”
“你挨得太近了,我……算了,你看是開出去修還是怎麼著吧。”
要說趙堯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財大氣粗的人,這種人什麼事都好商量,特別是能用錢解決的事。
怎麼可能開出去修?他這車等會兒還有大用途呢!
他又往兩車相連的地方看了眼,“你先把你車開出來,我看看掛成啥樣兒了。”
“你得把你車往後挪挪我才開得出來呀,不然我至於給你打電話麼,我直接留張名片不就了事了。”
這人說話的語氣挺衝的,不過也在理,趙堯看了他一眼才撿了他話裏的重點,忙繞過其中一輛車跑到他車後邊兒,果然玻璃上貼了個圓形的標誌——新手駕駛,下麵還有一串電話號碼,看著像記號筆寫上去的。
所以,他開了個帶著新手駕駛樣式且下麵還標了自己電話號碼的車招搖過市的走了大半個城?
真操蛋!這絕對是他那愛子心切的教授親媽才幹得出的事兒。
趙堯往自己車望了一眼,將手裏的鑰匙往那男人的方向扔去,“我喝了酒,你來挪吧。”
趙堯說的雖然是實話但其中的分量是有限的,他自己的技術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要他來挪估計隻會越挪越遭,有可能另一邊兒的大奔還得殃及魚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