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上的動作停了停,趙堯以為他是被自己這一撓給撓怕了,張了嘴正準備再說些給自己加油助威的話,突然覺得手腕上緊,接著就是一痛。
媽的,這變態用什麼東西給他倆手給綁一塊兒了。
他想起之前自己無意間摸到的領帶,暗罵這死變態居然還打扮得這麼紳士,領帶都他媽覺得侮辱。
此時的他突然好想一秒變成個女人,那樣的話他就可以扯開嗓子大喊大叫著呼救了。事實上……他也叫了,隻不過原因略微有些不一樣。
哎!肯定流血了!
趙堯一邊皺著眉暗罵一邊承受著身後強大的力道,暗暗發誓,等爺爺我重振雄風的那天……
不一會兒,趙堯被那種冰天雪地裏抱了個暖爐的感覺包圍著,像個小掃把似的忽上忽下的撓得他從裏到外都癢癢,剛剛發的誓瞬間就破罐子破摔起來,有人這麼伺候著也不錯。
趙堯想象著以前跟過他的美少年們啞著聲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想著自己頂多兩眼一閉掉兩滴眼淚就完事兒了。
嗯,在暈過去以前他也一直都是這麼堅信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記得他要鹹魚一樣被人翻來翻去好幾次,恍惚間有人略顯輕柔的解開了他手腕上的束縛。
為什麼說輕柔?那完全是因為趙堯渾身上下已經連動個手指頭的力氣都快抽光了,隻覺手腕一輕,全身都有種解放後的舒爽感。
趙堯趴在床上,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床邊微沉的感覺沒有了,那人似乎準備離開,他以下巴為支點將趴在床邊的腦袋換個了邊兒,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兒,“我說……”
似乎被自己喑啞的聲音驚到了,好半晌他才懊惱的抬腳路踢了踢被子,似乎扯到什麼地方,疼得他直抽抽。
走到門邊兒的人手搭在把手上,手指微用力,輕輕往下壓了壓,聽到聲音後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趙堯強忍著刻意忽視身上傳來的不適感,微睜著眼似嘟囔似調侃的說:“哥們兒,留個名字唄。”
那人開門的動作一頓,趙堯微睜著眼看過去,走廊上的光從門縫裏照進來打在那人身上,那人估計正側了身看他,臉和脖子都蒙在了厚重的陰影裏,看不清長相。
直到門縫裏那道光從出現到消失趙堯還覺得挺玄幻的,新版趙堯驕奢淫逸的好日子還沒開始享受就被人黑燈瞎火的給強了,還他媽不知道是圓是扁是醜還是巨醜,怎麼想怎麼憋屈……
趙堯歪在床上睡過去之前,腦海裏閃現出光影裏一道模糊的背影……
貌似,腿挺長的……
趙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感覺哪哪兒的都疼,最疼的是頭,除了昨天撞車頂上那個包之外,還有些天旋地轉的感覺。
他茫然的從天花板掃過屋裏的一桌一椅一窗一扇,厚厚的窗簾將鏡子似的落地窗遮了起來,房間裏隻開了盞暖黃的台燈,視線最後停在站在床邊單手捂嘴瞪大眼一臉驚愕的胡子哥身上。
他皺著眉用手肘撐著床慢慢坐起來,給自己找了個不錯的姿勢靠在床頭,抬手勾過被子搭在身上,眼角掃過雪白的床單上那抹觸目驚心的紅後立馬刷的白了臉。
他忙心虛的看了曹文軍一眼,見他的注意力似乎並沒在他身上後,抬腳踢過被子往那裏遮了遮,故作輕鬆的道:“別擺著一臉驚慌失措的少女樣兒,配你那一臉胡子我快把昨晚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了。”
曹文軍收起臉上的驚愕,彎腰撚著兩指夾起腳邊的一條白色浴巾,一邊搖頭一邊嘖嘖歎息,“您……這得有多饑渴才能……我靠,”他猛的朝前跨了一步,翻過手掌貼在趙堯額頭,“你發燒啦?”
“喊什麼!”趙堯不耐煩的揮開他的手,皺著眉本想說自己沒事的,結果一抬眼就看到曹文軍手裏拎著的浴巾,上麵一個碩大的黑色鞋印明晃晃的提醒著趙堯昨晚的慘劇,瞬間啥心情也沒有了。
“你這是感冒了吧?”曹文軍一邊說著一邊掃了眼淩亂的一床,“還是?”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趙堯沒搭理他,本想直接掀了被子下床的,昨晚也沒清理一下就直接睡了,臉上熱得厲害,估計是發燒了。
他煩躁的將墊在背後的枕頭扯出來甩到一邊兒,看了一旁的曹文軍一眼,“今天沒安排了?那個什麼時裝展的,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