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昆侖死了,死的很突然。
黑牙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了看遠處的山脈,搖了搖頭:“人死百事休,這事情就算是了了。
現在隻怕他的那些手下把這筆仇恨算在我們頭上,如果是那樣的話,咱們未免太冤枉了一些。嘿,真是筆爛賬。”
“不太可能吧,做人終究是要講道理的。”
說完這句話,我隱隱有些心虛,講道理這種事情,往往是拳頭不如人的時候才會選擇。
等我們返回客棧的時候,離多遠就感覺到了一股子隱隱的殺氣。
我跟黑牙對視一眼,趕忙加快了腳步。
客棧門前,站了兩排人,為首一人我們見過,很熟悉。
虞妙弋的妹妹,虞成戈,如今正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
除了他以外,四魍魎的最後兩個人,竟然也在隊伍之中。
“各位堵住我們的家門,是想要做什麼?”
虞成戈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臉上的悲傷之色尚未完全褪去。
聽到我的話,頓時冷哼了一聲,我看到她的拳頭已經握了起來,指甲都刺破了掌心,血液流了下來。
“你把我姐夫的人頭弄到哪裏去了?”
“你是說項昆侖?”
虞成戈聽了這話,眼睛裏頓時又冒出火來,下意識的上前兩步,脖頸上青筋畢露。
“少廢話!回答我,你把他弄到哪裏去了!”
看得出來,她在極力的壓製著怒火,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來。
黑牙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指著我們來時的路。
“驪山腳下,我們把他埋了。當然,你們若想再把他給挖出來,我們沒有任何的意見。”
虞成戈聽了我們的話,深色複雜,牙齒用力的咬著嘴唇,想了半天,然後手一攤。
“項王令還給我。不用我多說,你應該也明白,我們兩方勢如水火。
縱然姐夫生前讓我們臣服於你們,但我想,如果我們真的跟著你,怕是你連睡覺都睡不安穩吧?
把項王令給我,從此我們雙方互不幹涉。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從此山高路遠,兩不相幹。”
我毫不猶豫的把令牌拿了出來,她的話沒錯,項昆侖在死前想給他們找條出路,所以找到了我,然而他卻錯估了人心。
正如虞成戈所言,我們雙方本來就是敵人,如今讓我們把手言歡,不說他們,我自己都覺得別扭。
似乎沒想到我將令牌歸還的那麼爽快,虞成戈微微一愣,隨後神色更加的複雜了起來。
“你為什麼歸還的這麼爽快,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們?覺得我們現在大勢已去,已經高攀不起你了?”
我跟黑牙的臉頓時都黑了,你看,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講道理。
我歎了一口氣:“姑娘,我與項子羽還有你姐姐的交情都算不錯。至於項昆侖,雖然他一直將我視為仇敵,但是那並非我之所願。
你仔細想想,哪一次,我們不是被動的抵禦?做人終究是要講點道理的。這令牌還你,望姑娘好自為之,莫再行差踏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