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大雪如期而至,雪勢之大,前所未見,天地間一時間全白了。
我們兩個守著炭爐子溫著酒,倒也愜意。
“照這麼下去,明天估計這雪都可以直接埋人了。”
“是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老黑,你說以後這邊是不是就沒有其他季節了?”
黑牙仰頭灌了一口酒,往嘴裏丟了兩粒花生,嘎嘣嘎嘣嚼了起來。
“誰知道呢,不管如何,這事情,多多少少都跟咱們脫不開幹係。倒不是說什麼濟世救人的情懷,我是覺得,有些事情,該是我們應該去做的,那便去做好。
最近這段時間,咱們太懈怠了。這種鬼天氣,暗地裏又風起雲湧。我有一個預感,明天的鮫人珠就是一個引子,背地裏的那些牛鬼蛇神,估計也會出來動一動了。”
黑牙的這種論調,我其實也是第一次聽到。在我的印象中,黑牙這貨一直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要麼就是看錢說話,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如此看來,以前應該是沒給他表現的機會。
我笑了笑:“就是不知道咱們放出去的那四個星圖A貨,如今發酵成了什麼模樣了。”
“順其自然吧,既然君子那個大蘿卜都說你是天命,咱們這麼做也算是順應天命,究竟到了哪一步,管他呢,來來喝一個。”
除了我剛到通天巷的那會,我跟黑牙實際上已經很久沒有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一起聊天了,我們說了很多,大多是對那幫人的意圖的一個猜測。
但歸根究底就是兩點,一個是攻擊,一個是防守。
有的人不希望我們驚動地底世界的那幫大佬,而有的人卻對此別有用心。
所以我們總結了一下,我們沒有盟友,能相信的就隻有我們自己。
黃酒這東西雖然度數不高,但畢竟也是久,我們兩個都成功的進入了微醺的境界,這種感覺很舒服。
午夜十分,黑牙定的手機鬧鍾響了起來,在這寂靜的黑夜中,顯得異常的刺耳。
“時候到了,那東西也不知道有沒有出現,走,收拾完咱們也回家抱老婆睡大覺去。”
黑牙怪笑一聲,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抄起了一個空酒瓶,就衝著廚房走去。
我晃了晃腦袋,心裏還算有數,趕忙跟了上去,別出了什麼事情。
然而讓我們沒想到的是,踏入廚房的那一刻,我們眼前的場景為之一變。
我們兩個竟然到了門外,暴雪如今已經足夠淹沒到膝蓋了,這雪濃密的睜不開眼睛。
我的酒離開就醒了過來,回頭一看,哪裏還有門在。
黑牙摸了一把臉上的雪,恨恨道:“奶奶的,看來今晚咱們是著了道了。”
話音未落,我的背後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被打飛了出去。
尚未落地,濃厚的雪地中,猛然探出來兩杆長槍,槍頭黝黑,散發著刺鼻的氣味,應該是淬了劇毒。
我人在空中無處借力,眼前的雪多少擋住了我的一些視線,根本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