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靖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屋子,雕梁畫棟,奢華而不糜爛,是白玉為堂金作馬也不為過,非一般人可以居住。這不是他踏入修仙之路之前的府邸麼?曲靖有些恍惚。
他在關鍵時候使出的秘術,真的就這麼成功了?他看著自己變得稚嫩的手掌,身上華美的錦繡,神魂感受著體內空蕩蕩的,絲毫全無的靈力,卻是欣喜若狂。這麼,他成功了?他有機會改變原本的命運了?
畢竟,沒有什麼比抱著必死之心施展秘術,卻在睜眼後現自己五百年前更驚訝的事情了。這個,應該不是言素又使出來的新花樣吧?不像,不像,細想之後,曲靖搖了搖頭。
曲靖堅信,這不是他做了一個長達五百年的夢,真要是夢境,他也想不出來,會是誰有那種大手筆,讓他身在夢中猶然不知,而且還絲毫不路破綻,過往種種,依舊能清清楚楚的浮現在腦海中,就算是神仙,也沒那麼無聊的吧?黃粱一夢的事情固然在前人身上生過,不過自己當初似乎也沒有碰到過能讓自己黃粱一夢的人吧?黃粱一夢還需要個枕頭呢;這也應該不是言素為了對付他使出的新花樣,畢竟在他使出秘術之後,不成功則成仁,若是失敗,那他則應該是油盡燈枯,犯不著專門為了他設置個幻境吧?而且,真要這樣,言素定是想著法兒折磨他呢;那,難不成是回光返照?縱使回光返照,他也不應該是身上靈力全無,一副絲毫沒有經過修煉的稚童模樣。
到底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心思流轉,曲靖心中已是有了決斷。
正可謂:未老鳳樓閑,回清都消耗。燭影半低梧井,自來壺好。
塵埃堆裏碧雲濃,勸醉被花笑。暗道十年端的,繞枝開黃道。
“主子?主子?您起身了沒有?要不要奴婢進來伺候您穿衣?”丫鬟嬌弱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喚醒了沉思中的曲靖。
曲靖略一思酌,便隔著門道:“不必了。”想了想,又添上了一句,“往後,這大清早上的,你也不必過來為我著衣了。”開玩笑,想他曲靖雖是幼童模樣,可思想卻是個老妖精了,這種叫丫鬟每為他穿衣的事情,他到底還是做不來。
門外,綺羅丫鬟聽到了曲靖的回答,頓時驚呆了,這還是自家那位傲嬌的王爺主子麼?該不會是被調包了吧?可是聽聲音也不像啊,而且,自家的暗衛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要是真的被調包了,府裏現在早就鬧翻了吧。想到這兒,綺羅寬下心來,主子一定是害羞了,突然覺得不太好意思了。
綺羅的沉思顯然沒有影響到曲靖,而曲靖現在還在頭疼一個問題,他現在因緣巧合之下回到了幾百年前,是可以重新開始沒錯,可是,那個時候的記憶,他最多記得一些重要的諸如打貼身服侍他的綺羅這些人,那些久遠年代的事情他還記得煮多少啊,倘若一不心露餡了,被誤以為是奪舍了,那他往哪兒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