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半年過去了,淩月雖住進了淩家大宅卻始終不與淩家人說話,進進出出的全當宅裏的人是透明的。
今兒是淩月母親的忌日,上墳回來丫頭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不知道為什麼,在墳頭與母親說話,腦海裏會浮現昊宇那死小鬼的影子。
半年了,淩月隻要閉上眼,那小鬼的身影就會無故出現,擾得她嚴重失眠,甚至因此昏倒過。這樣的折磨讓淩月不像再做人,她想回去看看,看看那可憐的小鬼有沒有被整死。
打開抽屜拿出美術刀,淩月猶豫著是否要下手,這時門被推來。“月,你在做什麼?”杜威衝上前奪下淩月手裏的刀說說:“月,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即使你沒有了所有,那你至少還有我啊。我會一直照顧你,愛你一生一世的!”
“我隻是你的負累,隻要我死了,你就可以有新的生活。你就不用因為我回絕那些女孩,我不想耽誤你啊!”
“月,你說什麼傻話!我愛你才答應伯母照顧你的,你怎麼會是我的負累呢?你不要在乎思亂想了。”
聞言淩月再也反駁不了什麼,杜威多年的關心照顧她不是沒感覺的,“你對我好我知道,但是我給不了你承諾。”
杜威聞言扶住丫頭的肩頭說:“我不需要你的承諾,你隻要好好活著就足夠了。”
紫竹林來了位稀客,觀音大師接見了閻君。
“依你所言,此女確實是宇兒的有緣人。他們性格互補,陰陽調和互不相傷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本王已將她送回陽界。”
“無妨。若此女真是人陽血陰的有緣人,宇兒與之相處後,必定會產生異樣。若她能感應到,再次陽壽未終而入地府時再行稟告玉帝。怎樣處置此女,到時再商議好了。”
——地府——
閻昊宇的書房燈火通明,趴在書桌上的水汪大眼直愣愣地望著桌上裝有觀界鏡的盒子。淩月漂亮的臉在他腦海裏湧現,那甜美的笑容、邪惡的眼神令人真是懷念,可是自己答應了爹不再開啟,否則......
昊宇的癡情自然看在閻君的眼裏,同時兒子蒼白的臉色和嘴唇也讓他憂心重重。
一旁馬叔見主子臉色陰沉以為他生氣了:“主子,少爺與那丫頭相處雖然時間短暫,但卻異常投機,一時難以忘懷也是情有可原。”
聞言閻君側身望著馬麵問:“你說少爺這個樣子算不算動情?”
“主子,這......”馬叔心中一驚,不知如何作答。
閻君見他支吾自然明白,看來他們和自己有同樣的看法,那麼一切就看那丫頭是否有心了。想罷,他推門而入。
響聲驚醒了昊宇,見來人是父親,小手一伸,觀界鏡的盒子憑空消失。“爹。”
“又在想她。”閻君近距離地觀察兒子,發現他除了臉色蒼白外兩眼還充血。上前一步,撫上兒子額頭,那裏竟然滾燙。
地府之人身體至陰,決不會發熱,難道觀音大師所說的異樣就是這個?
閻昊宇怕父親遷怒淩月急忙否認:“沒有!孩兒......沒再見過她。”
“你身子在發熱,不念著她怎會如此?你真的越來越大膽,連爹也敢騙!”
“爹,一切都是孩兒的錯!你罰我好了,千萬不要傷害她啊!”昊宇屈膝跪倒,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你要念著她就念吧,她很快就會來見你的。”閻君心下無奈,這兒子要麼不動心,一旦動情真是受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