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鬆突然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缸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缸子在地上蹦蹦跳跳“叮當當”地響著滾了半天,月鬆又一拳頭砸在桌子上,大聲罵道:“狗日的,用大炮,老子幹他先人,有種跟老子單挑,用大炮。”月鬆說著又一腳把板凳給踹翻在地。
在場的人都更加詫異地看著月鬆,是啊,月鬆一直忍著忍著,可一聽到梅川用大炮炮擊羅溪,終於爆發了,但這才是月鬆真實的一麵,真實的月鬆就是這樣,愛,死心塌地;恨,咬牙切齒。溫和時像一汪湖水,狂躁時如暴跳雄獅。天大地大沒老子的心大,水狠火狠沒老子的拳頭狠。
彪子目瞪口呆地看著狂躁的月鬆,月鬆惡狠狠地看著彪子說:“看啥看,不認得?老子天生就這樣,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月鬆說著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掏出煙來,點上,狠狠的抽著。
政委走到月鬆身邊,說:“羅月鬆同誌,你的心情我們都可以理解,請你坐在板凳上,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商量對策,你看?”
月鬆從桌子上跳下來,扶起地上的板凳,端端正正地坐著,對團長說:“團長,你繼續說吧。”
“好,月鬆同誌確實比以前有了很大的進步,要不然啊,這會兒早騎著馬衝回去了,是吧,哈哈哈。”團長故意說著笑著調節著氣氛。
“那是,咱羅大隊長是誰啊,將來一定是當將軍的料啊,哈哈!”彪子見機誇起來月鬆。
“好了好了,說正事吧。”一營長說。
“對,說正事,時間不等人啊。”政委也說。
月鬆坐在那裏,邊抽著煙,邊想著事。
“但是,情況還不隻這麼簡單,據羅溪附近的遊擊隊的消息,就在梅川帶人包圍了羅溪後,羅溪一帶出現了大量的日軍調動,初步估計,怕是有兩個聯隊。而且,按照以往的習慣,鬼子這會兒應該是開始春季大掃蕩的時候,武漢城裏的同誌也早傳回來了消息,說是鬼子由鬆井指揮兩個聯隊,準備對我根據地開展春季大掃蕩,結合這些情況,我們還不能在羅溪一帶開展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團長說。
“是啊,我看啦,鬼子是在耍什麼陰謀。”二營長說。
“可是,小股部隊,恐怕是難以解羅溪的圍啊。”彪子擔憂地說。
“這就是難題啊,不難看出,鬼子們是想圍羅溪,當打羅溪不是目的,目的是打去給羅溪解圍的新四軍,要不然,單就梅川的一個大隊,再加上他那些山炮,攻下羅溪應該不是問題,按說,應該早開展猛烈的攻擊了。”三營長分析道。
“月鬆啊,你說說你的看法。”政委對月鬆說。
月鬆把煙頭扳在地上,這會沒有用腳去踩,說:“我看啊,還得我跟彪子去走一趟再說,現在情況不明朗,說多了也沒啥意思,彪子,通知特戰隊全體,做好出發準備,二十分鍾後,咱們村口見。”
彪子抬頭看團長和政委,團長點了點頭,政委也沒做聲,“好嘞。”彪子答應了一聲,起身小跑出了團部。
月鬆也站起身,回自己的房間準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