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月鬆一回到營房,立即把副隊長胡彪喊道自己的房間,一起商量如何完成這一全新任務。
之所以說是全新任務,原因很簡單,以前月鬆隻想著如何殺人,可而今卻要想著如何救人,救人與殺人,當然是難度更大。雖然命令說營救不成,可以開槍射殺。但戰友畢竟是戰友,這叫月鬆怎麼忍心向自己的戰友開槍呢?固然,月鬆與王秘書雖未謀麵,但自從自己三營的三百多個兄弟,轉眼間在自己麵前全部犧牲後,自從自己獨自在日軍腹地苦苦廝殺後,月鬆親自感受到了戰友——兄弟的重要,感受到了失去戰友,失去兄弟的苦痛滋味。也正因為如此,月鬆隻想全心全意救出王秘書,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向自己的戰友開槍。
月鬆掏出繳獲的東洋煙,遞了一支給胡彪,自己叼上一支,劃燃了根洋火,二人把煙點上,月鬆一邊抽著煙一邊問胡彪:“彪子,這次我們一共要去七個人,你看派哪幾個兄弟去比較合適?”
胡彪吸了口煙,嗆得直吐唾沫,毫不猶豫地說:“ 好辦啊,你,我,慕容河,常超,鄧鳴鶴,杜鐵蛋,再加李大壯,有狙擊手,有衝鋒槍手,有玩大刀的,還有玩手雷的,不就結了。”胡彪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完又開始小心翼翼地抽起東洋煙來。
月鬆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慢慢地吐出細長細長的煙霧,停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隻有一個人不能去。”
“誰呀?你指的是——”胡彪馬上問道。
“彪子,你不能去。”月鬆認真地看著胡彪說。
“誰?我?你說我不能去?”胡彪一聽有些急了。
“彪子,你聽我說……”月鬆馬上解釋。
胡彪霍地站起身,雙眼瞪得老大老大的,激動不已地對著月鬆說:“羅隊長,我知道,你厲害,神秘狙擊手嘛,遠近聞名啦,可我好歹也是二團的偵察連長,什麼樣的鬼窩狼洞我沒去闖過,不就是進趟城,救個人嗎,怎麼你怕我回不來?”
月鬆聽著聽著,一把把煙頭往地上一摔,大聲對胡彪吼道:“回不來,對,我就是怕你回不來,你的本事我知道,上次你救我的時候,你的偵察連用刀摸掉了好幾個鬼子狙擊手,這還不能說明本事嗎?”
月鬆看見胡彪稍稍平靜後,又轉而放低了聲音,繼續說:“可是,特戰隊剛剛組建,團裏把最好的裝備,最好的戰士,都給了我們特戰隊,我們才打了一個小小的伏擊戰,我們就滿足了嗎?不能,我們還要去完成更多的更艱巨的任務。”
胡彪心裏似乎明白了羅隊長的意思,歪著頭,雖然心裏仍有些不舒服,但已經坐在板凳上了,一邊抽著煙,一邊聽月鬆說。
“彪子,越是危險的任務,隻要不是特戰隊全天出動,咱們倆,咱們兩個特戰隊的長官,就不能同時上,這次任務是咱們特戰隊第一次真正有挑戰的任務,當然得我先帶隊上,你,就呆家裏,好好帶隊訓練,行不?”月鬆說完又點上一支煙,坐在板凳上一邊抽煙一邊等著胡彪回答。
“再給我一根,抽個煙都那麼小氣。”胡彪道理是明白了,但這樣有挑戰的任務自己不能去,心裏總還是有些不爽。
月鬆把那包煙丟到胡彪懷裏,說:“拿去,都是你的了,等我回來,我再給你繳一箱回來。”
“好啊,你說的啊,我等你回來,不帶一箱回來,小心我踹你屁股。”胡彪把那包煙往上衣兜裏一塞,抬起腿來裝作要踹月鬆的屁股的樣子。
月鬆往後移躲,故意連人帶板凳摔在了地上,胡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把月鬆拉起來,幫他打了打衣服上的灰塵。
月鬆一把推開胡彪,佯裝惱怒地命令道:“胡副隊長,現在我命令你,跑步去把剛才說的幾個戰士叫來,立刻執行!”
胡彪立正站好,敬禮答道:“是!”然後轉身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