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夢裏花落(2 / 2)

“真的,我家少爺真的一斤半白酒不是事兒。”冷鋒睜大眼睛說。

“瞧你一雙眼睛瞪的,小心眼珠子爆了。”

“真的,我從來不撒謊。”

“好了,好了,是真的行了吧,可能這陣子一直沒怎麼喝酒,壓力也夠大,見了摯愛的缸飄兒,就把不住坨了,一不小心,喝得太急了吧。”

“嗯,那倒是有可能,不過少爺今天可真是把我給嚇死了,在鹵肉館子裏‘叭叭叭’幾槍幹掉了那幾個鬼子我倒覺得沒什麼,你沒看他在城牆上那會兒,鬼子的機槍朝著我們倆掃射呢,他還站在城牆上,‘叭叭叭’兩把快慢機又是一陣擼,不是我推著他往城牆下跳,我估計今天少爺就交代在鬼子的機槍下了,少爺要是沒了,我就是不戰死,回去也得被老爺給我沉塘了。”冷鋒真的是嚇得不輕,囉裏囉嗦地說著。

李副官也沒答話,從冷酷仁兜裏摸出了煙和打火機,掏出了兩支,給了一支冷鋒。

“我不抽煙。”冷鋒說。

“拿著,抽煙壓壓驚。”李副官強塞給冷鋒,打燃火機,兩人都點上了。

冷鋒剛吸了一口,就嗆著了,不斷咳嗽著說:“真不知道這玩意兒有啥抽頭,嗆死個人的。”

李副官看著冷鋒的狼狽樣子,嗬嗬地笑著,美美地抽著煙,說:“多抽兩次就習慣了,這玩意兒,咱們老祖宗都抽了幾千年了,如果真的一點兒用都沒有,也不可能這麼一直抽一直抽,就抽到現在了,再說了,緬甸人也抽大竹煙筒子啊,美國人也抽紙煙和雪茄啊,咱們現在抽的不就是日本人的嗎?我琢磨著啊,這就跟喝酒一樣,全世界的人都抽煙喝酒,存在自然有存在的道理,隻是不管抽煙還是喝酒,這個量控製好了,煙抽多了老咳嗽,酒喝多了好好的人兒呢,就會跟你家少爺這樣,癲了都。”

“李副官,您平常不是也不抽煙的嗎?就像您平常跟我們這些下屬不怎麼說話一樣,今兒個怎麼也喝多了?話也這麼多了,哈哈。”冷鋒反過來笑起李副官來了。

李副官抽了一口,說:“哎,還不是被你家少爺嚇的,打進城那會兒我這右眼皮就老跳,感覺不妙,進了酒館我就更覺得不妙,可是甭管我怎麼攔著,你家那少爺啊,哪兒聽我的啊,橫一碗豎一碗的,左一碗右一碗的,爹一碗媽一碗的,那就沒停過,能不喝多嗎?”

“瑛子,瑛子。”

“嗯?誰在喊瑛子?”冷鋒四下裏瞧了瞧。

“嗯,看你身邊。”李副官指著冷酷仁說。

“瑛子,海邊吃去……”

“少爺啊,剛剛不是還在打鼾的嘛,怎麼叫起‘瑛子’來了呢?”冷鋒摸著冷酷仁的額頭,還擔心他發燒了呢。

“別摸了,這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腦袋裏想多了,又不願意說出來的,在沉睡的時候,就可能用夢話的方式說出來。”李副官把半截煙給按在地上掐滅了。

“李副官,要說咱家少爺心裏也這是苦了啊,打小兒就沒吃過這麼多苦,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你說咱家少爺也是要長相有長相,要本事有本事,家裏的錢呀地呀還有鋪子呀,都比羅月鬆家的多,可這瑛子咋就偏偏喜歡了羅月鬆呢?”冷鋒把蓋在冷酷仁身上的毯子又往上挪了挪。

“瑛子家是什麼出身啊,人家那才叫大戶人家,你家少爺家那是土豪鄉紳,瑛子家才是豪強,你瞧瞧楊中校那做派,標標準準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而且是那種特別任性特別驕橫的那種,所以你不能拿你的想法當作尺子去量她,那不準,很不準嘞。”李副官可能也是被冷酷仁逼著喝了點酒,今天的話的確多了點兒。

“海邊去,海邊去,三文魚……”冷酷仁又開始夢裏說胡話了。

“三文魚?啥三文魚?三文錢一條的魚啊,那也不是啥好東西啊?”冷鋒說。

“哈哈哈。”李副官差點兒沒笑得岔氣兒了。

“李副官,您也喝多了?笑啥啊?”

“哈哈,三文魚是海鮮,日本那邊產得多,我估摸著啊,你家少爺跟楊中校,還有羅月鬆在日本讀書那會兒,楊中校還不知道在倆男人中該選誰,所以呢,就兩邊都黏著,那會兒應該正是你家少爺跟羅月鬆競爭的時候,後來回國了,楊中校去了軍統,羅月鬆因為這事兒就有些討厭楊中校了,哎,你還別說這討厭,這麼一討厭啊,楊中校就偏偏就更喜歡羅月鬆了,所以這喜歡啊,不一定是真的,更多的是大家小姐任性不服輸的表現,這麼說吧,我估計啊,等這次遠征打完了,再回國的時候,楊中校對你家少爺的態度會有大轉變,你信不信?”李副官指著冷鋒的鼻子尖說。

“真的?我信,我當然信,我太願意信啦,那樣可就好了,我家少爺就不用夢裏喊瑛子了,哈哈。”冷鋒書讀得少,性子直,人淳樸簡單,不過也正是這種淳樸簡單,才深得冷酷仁和冷酷仁他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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