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繼續站崗吧。”
“是。”胡軍端著步槍,躲進了黑暗裏。
月鬆慢慢走到朱隊長身邊,坐下,掏出香煙,遞給朱隊長。
“不會。”朱隊長心如止水。
月鬆也不勉強,自己點上,抽了幾口,說:“朱隊長,都怪我,太狂妄了。”
朱隊長沒有搭話,撿起一顆石子兒,扔進了江水裏,噗通一聲響,月光下的江麵,濺起了一朵小小的水花兒。㊣ωWW.メ伍2⓪メS.С○м҈
“說實話,我挺佩服你的。”朱隊長說。
“佩服我?從何談起啊?”月鬆一頭霧水。
“我並不知道你帶隊打過多少次像今天這麼艱難的仗,也不知道你們特戰隊殺死了多少鬼子,但是我能想象得到,你們的犧牲肯定不會比我們遊擊隊的少。”朱隊長說。
月鬆也撿起一顆石子兒,扔進了江水裏,聽過響動之後,月鬆說:“特戰隊的兄弟也都是普通的人,都是媽生爹養的,捅一刀也會流血,打一槍也會死亡,可是人活著嘛,雖然像你我扔進江水裏的石子兒一樣,渺小,卑微,可是臨死之前,也得弄出點響動來吧。”
“是啊,鬼子打到滇西來之前,我們龍王廟村的爺們兒也好,婆姨們也好,生老病死全在這一片地兒上,活著沒有天天歌舞,死了也沒有一點響動,現在鬼子們來了,羅隊長你們也不遠千裏來了,你們打鬼子是為什麼我不想問,我們打鬼子是為什麼也不用我說,今天整個遊擊隊犧牲了一大半的同誌,我的心裏當然也是苦的,聽著鄉親們的哭聲,我的心也是撕裂的,不過總算是弄出了點響動,這輩子沒有白活。”朱隊長的一番話,說得羅月鬆有點對朱隊長刮目相看了。
“這麼說,朱隊長你睡不著是來江邊聽同誌們的響動的?”月鬆歪著腦袋問。
“早點歇著吧,明天一早還得給同誌們舉行葬禮呢,在咱們龍王廟村,沒有什麼大事兒,娶個媳婦兒,生個兒子,老一個人,都是天大的事兒,明天可是一下子十幾個青壯年的大事兒,馬虎不得啊。”朱隊長說完,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月鬆轉身看著朱隊長漸漸遠去的背影,搞不清楚朱隊長是自己睡不著坐在江邊想自己的心事兒呢,還是專門等在江邊,要給不可一世的特戰隊隊長做思想工作?
月鬆扭著頭看了好一會兒,以致於脖子都有些酸痛了,這才轉過頭來,看著江水裏倒映的月亮,心想,也許人總歸是要死的,隻是不能活著窩囊,死了更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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