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抽刀斷水水更流(3 / 3)

“再看看這張!”文娜點擊進入下一張照片,依舊是在輪船上,圓圓雙手舉著小楓剛才的那條紅絲巾。圓圓太小了,無法舉得太高,也無法達到李小楓剛才那種境界。由於風向的問題,半截紅絲巾在飄著,半截搭在圓圓的臉上。放大後,我發現圓圓的笑比剛才更明顯了。還有好幾張,圓圓拿著絲巾的,有抖動著玩的,有坐在上麵的低頭查看的。

“漂亮吧!”文娜美滋滋地說。她告訴我這幾個月來,小楓天天把圓圓帶在身邊,那怕上班也不離開,每天教孩子說話、唱歌,每天陪孩子吃飯、睡覺,不停地想辦法給孩子治病。老公一有空也就陪孩子,逗孩子玩,圓圓明顯一天比一天好了。

文娜說小楓發現圓圓對紅色比較敏感,這次到輪船上後,發現她拿著紅絲巾不放手,不停地把玩。

“這多好,以後再給她購買一百條紅絲巾,讓她盡情地玩!”我笑著,孩子好了,每個人都很開心。

“你準備讓圓圓以後開絲巾店啊!知道為什麼她這麼感興趣嗎?”文娜故作神秘地說。

“這應該是每個孩子的天性,紅色是暖色,也是最刺眼的,容易引發注意力,就如那些鬥牛士一樣,都是拿著紅布招引牛。你想牛都對紅色這麼敏感,更何況是人呢?”我一本正經地分析著。

“去,瞎說!別拿圓圓和牛比!”文娜生氣地捶打著我。

“哪是什麼原因?”我笑著任她捶打。

“關鍵是這條紅絲巾是我購買的,我是她幹——媽——!!!”文娜把幹媽兩個字咬得很重,一字一頓強調著。

“明白了!”我豈能不明白。臥室的牆上就是文娜的寫真照,上麵文娜也在河邊舉著條紅絲巾。文娜說這條紅絲巾是她和小楓一塊在西安玩時購的,一人一條,雖然隻有十塊錢,但她很喜歡,至今還保存著。沒想到小楓也保存著,現在圓圓也喜歡上,下次一定再寄兩條過去。

“沒問題,以後我負責給她購買,紅絲巾、紅圍巾、紅領巾,凡是紅的都給她寄過去,隻要孩子能好起來就行!”我大聲承諾著,這不是玩笑話。咱對誰有仇,也不能和孩子有仇。對誰都有想法,也不能對孩子有想法。所以我特別痛恨那些人販子,那些所謂的丐幫,多好的孩子,讓他們給拐走了,要麼販賣給陌生的家庭,讓孩子一生與親生父母無法團聚。要麼弄殘廢了,丟在大街上,每天騙取路人的同情心,供他們揮霍。如果這不是法製社會,這是俠客行的時代,我真想逮住一個槍斃一個。

“還是老公好!”文娜開始又撒嬌了,抱著我不停地鬧著,說她也要各種紅絲巾、紅圍巾、紅領巾。

“冬天就戴紅圍巾,夏天就戴紅絲巾,至於紅領巾嘛……”文娜想不到紅領巾該怎麼戴了。

“那是小學生才戴的,傻瓜!”我點點她的腦瓜,那是革命先輩鮮血染成的,是我們少年時代的驕傲啊!

“那就不戴了,反正我小時候也戴過了!”文娜撅著嘴。

“好想自己也有個孩子,我天天陪著他!”文娜神往地說。

“哎!”我歎口氣,不知道咋說。

“但是不可能,一想到自己走了以後沒人照顧,還是不要了吧!”文娜又歸於傷感了。

“好了,別說了!”我一聲大叫,嚇了文娜一跳,我實在不想提及那些傷感的話題了,也實在不想考慮以後的日子了,好不容易心情好一點,她又提起。

“好了,老公,別生氣了,以後我們不提了好不好!”文娜輕輕地吻著我,安慰著我。

“睡覺去!”我一把抱起文娜,走向臥室。

“我去吃藥!”文娜從床頭櫃拿出一盒未拆裝的安婷來,打開後服了一片。

我問她什麼時候購買的,她說從雲南回來就購買的。以前一直在預防,生怕我感染了,每次都小心翼翼地,但最終還是感染了。在雲南得知消息後,她就把所有的套子都扔了,買了藥,不想再讓我難受了。雖然聽說經常服藥對女性身體不好,但文娜說隻要我盡興,愛咋的咋的。

我拚命不想去想那些事,但事實上每一刻都在想那些事,想那個可怕的名字,而一切都已這樣,我還能怎麼樣呢?

而文娜似乎已經看得很淡了。她已經達到寧大夫所說的平常心了。

“平常心、平常心!”我心裏默默念叨著,輕輕地吻著文娜,讓自己慢慢歸於平靜。我們隻是兩個普通的人,一對色情男女,我們都是患者,都是同病相憐者,不需要再去提防誰,也不需要再害怕什麼,就讓我們有限的生命更精彩吧?

我放下所有的負擔,不斷調整著自己,慢慢恢複到那種如饑似渴的狀態,瘋狂地和文娜做愛,瘋狂地發泄著自己幾天來壓抑的悲傷與憤懣,讓自己的心歸於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