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弑煙麵上不動。隻是定定地看著年輕人,沒有說話。
雖然對方隻是個小孩子,但是雲弑煙這樣的眼神卻讓年輕人突然感覺到背後一陣冷汗。清清嗓子,緩解一下內心的緊張,年輕人大著嗓門叫著報告,“師叔,洞裏發現一個小孩子。”
隨著年輕人的叫聲,又是一群人圍了過來。雲弑煙被“請”出了山洞。
與洞內深處的陰涼不同,太陽早已掛得老高,將空氣烤得暖洋洋的。
“小孩兒,你獨自一個人在這兒幹嘛?”甫一站定,那個粗噶難聽的嗓音便響了起來。
雲弑煙看了他一眼。“在裏麵睡覺。”
為首的人上上下下打量了雲弑煙半餉,開口詢問,“小孩兒,你家父母呢?為什麼一個人在這山中?”
雲弑煙看著他的眼睛,聲音淡淡的,回答地簡潔明了。“沒有父母。生存。”
來人一愣,雲弑煙的回答太過簡單,他思考了一會兒才明白她的意思。雖然在這個年代裏,沒有父母的孩子多得是,但是一個人能在這山中生存並將自己整理得幹幹淨淨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直覺不簡單,眼神一凜,望著雲弑煙的眼神也不同起來。觀察了半餉,突然,他放出一股威壓。
雲弑煙隻覺得身體上似乎被壓了千斤重的東西,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但是她卻硬撐著,膝蓋沒有一絲彎曲的意思。這種威壓她很熟悉,前世,在她還未將功法練至大成的時候,常常會在家族長輩的周圍感受到。
“哼。”見到雲弑煙居然還能站著,為首的那人心中不舒服起來。這個世界對於修仙者有種過分的崇敬,見慣了平民們對他的三叩九拜,雲弑煙的做法令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冷冷地哼了一聲,他抬步朝雲弑煙走過去。他倒要看看,這個膽識過人的小鬼究竟能硬氣到哪種程度?
即使是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十二年,由於大多數時間青雲都是帶著她在逃命,這個世界的習俗究竟是怎樣,雲弑煙卻並不清楚。見到男人的靠近,雲弑煙本能地全身都進入戒備狀態。
“師叔,與這等愚民有什麼好說的?”粗噶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絲不屑,“直接殺了不就好了。”
男人突然勾起嘴角,“也是。”
聞言,雲弑煙心中一凜,立刻觀察周圍尋找起逃脫的出口來。然而很快雲弑煙便發現,此刻,除卻左側的一個懸崖,她周身的其餘三處全部被這些人給堵住了。思考了一瞬,雲弑煙立刻做出了決定,不等男人越走越近,她開始向左側退去。
見她如此,男人的腳步一頓。似乎是很不滿,男人皺著眉頭,嗬斥,“你退什麼?”
雲弑煙沒有理會,仍然是慢慢向著那處懸崖退著。
倒是之前找到她的那個年輕人叫出聲來,“你別再退了,會摔下去的。快停下。”
此刻雲弑煙已經退到了懸崖邊緣,隻要再一步,她便會掉下去。
見此,粗噶的聲音笑起來,“愚民,你應該心懷感激,你的賤命是被高貴的修仙者給結束的。”
雲弑煙沒有理會他的嘲笑,她快速地掃了一眼懸崖的下方。下麵一片黑漆漆的,似乎是沒有底。
“想要跳下去?”那師叔笑出了聲,“你可知這懸崖的名字?”
雲弑煙才不管這懸崖叫什麼名字,她在心中計算著,要是跳下去,這生存的幾率能有多高。
男人見她平靜的模樣,突然心中就湧起了一股怒氣,當下也不再解釋,左手捏訣,放出了一個火係法術。
見到撲麵而來的火焰,雲弑煙立刻向後倒去。火焰擦著她的臉慢慢消失在空氣中,雲弑煙看著氣急敗壞盯著她下落的男人,突然朝他勾起了一個諷刺的笑容。
“該死的!”男人一聲怒吼,再次捏訣向著她發動法術。
然而,卻因為雲弑煙下落的速度過快,男人的法術還沒攻擊到她便消失在空氣中。
聽著懸崖上方傳來男人不甘心的怒罵還有一眾人勸誡的聲音,雲弑煙閉起眼睛,任由自己落向未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