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醫生聽完張文浩的話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很想問一問眼前這個毛頭小子,到底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不過當他看到蘇若然的手一直在壓著傷者的近心端動脈,而傷者的傷口也確實在右上肺葉,心中便有些疑惑,隨即,他一眼看見插在陳峰肋間的筆筒,一下子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麼簡陋的肋間插管引流?這得多大魄力的醫生才能夠做得出來?這小子,難道是戰場下來的戰地醫生不成?這幾十年國家也沒打過仗啊!
“帶血漿了沒有?”張文浩忽然脫口問了一句。
“啊?沒有”正在發愣的醫生被張文浩這麼一問,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
“打電話的時候就說了有人中槍,你們竟然不帶血漿?!”張文浩出離憤怒的吼了一聲。
一個身穿護士服、帶著白口罩的女孩急忙說道:“趙醫生他們的車上沒有血漿,我們車裏帶了的!”
張文浩隨即拉過旁邊的小四,將他拍醒問道:“你認識陳峰嗎?”
“認識”虛弱無比的小四輕聲說了一句。
“知道他的血型嗎?”張文浩急忙追問。
小四微微點了點頭,道:“峰哥是o型血。”
那**聽到o型血,便立刻轉身回到車裏提出一個急救箱來,從裏麵取出一包o型血漿,問張文浩道:“要現在輸血嗎?”
“你帶了幾包血漿?”張文浩脫口問道。
那**急忙回答道:“o型血有6包,一共九百毫升!”
張文浩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先給他加壓輸三百毫升,然後抬上救護車,免得在抬上車的過程中再導致他出血,上車之後再正常輸,一直到抵達急救室為止!”
“加壓輸?”**有些尷尬的說道:“什麼是加壓輸?”
張文浩顯然沒心情去跟她解釋什麼叫做加壓輸血,脫口道:“輸血器拿過來!”
**忙從急救箱裏拿出一包一次性帶針輸血器,遞給了張文浩,張文浩接過來,拆開輸血器,那**也十分配合的遞上酒精棉,張文浩簡單擦了擦受血的針頭,便將其插在了血漿袋上,隨即,甚至不用橡皮筋捆紮,拿起陳峰的手臂,便選擇了一個位置,酒精棉擦了擦,針頭刺入一半忽然向上一挑,緊接著再平推進去,針頭便被插入了陳峰的血管內。
這讓身旁的救護人員看得目瞪口呆,平日裏若是不利用橡皮筋捆紮,單單是找血管位置就很困難,更別說成功紮針了,而張文浩在這麼昏暗的光線條件下,不利用橡皮筋也能一次成功,這人對血管脈絡究竟該有多深的了解?
隨即,張文浩將血漿袋拿在手上,用了幾分力氣擠壓,讓血漿輸入陳峰身體的速度比自然滴速要快了許多。
張文浩看了旁邊瞪大了眼睛的**一眼,道:“這就是加壓輸血,若是正常滴速,輸血的速度遠不如流血的速度快,還談什麼救人?”
**有些慚愧的低下頭,她雖然出了不少次急救,但遭遇槍傷並且大動脈破損,這還是頭一例。
很短的時間內,張文浩便連將兩包血漿輸入到陳峰的體內,隨即,他招呼護工上前小心的將陳峰抬起,而他自己也接替了蘇若然,一直用手指為陳峰止血。
張文浩跟著擔架鑽進了救護車,蘇若然也緊跟著張文浩進到車裏,那醫生一直沒說話,此刻卻想跟著上車,張文浩把他擋在門外,道:“從現在開始到醫院,這中間你幫不到他什麼,有我在就好。”
那醫生對張文浩也是不得不服,悻悻的點了點頭,轉過身擠上了另一輛車。
那**一直跟在張文浩身邊為陳峰舉血漿袋,此刻坐在張文浩的對麵,一臉詫異的看著眼前這個年齡比自己還要小的年輕人,不禁有些後怕,隨即,她忍不住問道:“你剛才對他做的那些,是你本身就會,還是胡亂碰運氣的?”
張文浩看了她一眼,反問道:“我要說是從電影上學來的,你信嗎?”
**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張文浩看了依舊昏迷的陳峰一眼,自言自語般說道:“隻要醫院負責急救與手術的醫生不是棒槌,你的命就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