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時間想到了陸老頭之前吃雞喝酒的那間牢房,這一次,牢房的門緊閉著,我按動開關打開牢門,卻見陸老頭捂著自己的肚子靠坐在牆邊,肚子上明顯有一個傷口,像是被人用匕首捅的,半邊的衣擺都給染紅了。
“陸老頭,陸老頭,你怎麼了了?”我急忙衝到陸老頭的身邊,一邊喊他一邊用手在他的鼻子下麵探了探鼻息,還好,呼吸雖然微弱,但是老頭子還沒有死。
“你小子……這一次,欠我老東西一個大……大人情了,我,要是死不了的話,就,就退休,下半輩子,你小兔崽子,要負責養活我老人家……”陸不同居然沒有昏過去,聽到我喊他,居然還有力氣說話。
“陸老頭,你沒死就好,要我怎麼養活你都沒問題,一天到晚讓你吃個夠,你現在要不要緊,還能不能撐住?是誰把你給弄傷的?”我一邊手忙腳亂的在腰包裏翻找著傷藥,一邊詢問陸老頭情況,可是陸老頭卻再沒有了聲息。
我嚇了一跳,以為老家夥也交黨費了呢,不過仔細一看,卻是昏了過去。估計是之前身處絕境,用意誌力勉強撐著,看到我來了以後,鬆了一口氣,就撐不住了吧。
我把一張陸老頭自己寫的療傷符貼到了他的傷口上,又對他的傷口施展了兩次水療術,希望老東西能挺過去吧。
“我說,你需要我幫忙麼?”牢房門口的位置,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說話聲音。慵懶中帶著幾分嫵媚,我的雙眼不由得一睜,這聲音我熟悉的很,正是我泰坦集團的公關部經理容雪兒,貝組織的大頭目水冰淩的聲音!
“是你!?”我猛地回過頭來,右手在左手心上一按一抽,鉤戟就被我抽了出來。這個女人是敵非友,而且在體力方麵我又是占了絕對劣勢,老東西,你晚點再昏過去不好麼?好歹讓我知道這裏你都布置了什麼專門對付這個女人的東西啊!
“是我,我這囚犯,不呆在地下監牢裏,還有什麼別的地方可去啊?”她聳了聳肩,依舊靠在那邊的門框上,既沒有離開的意思,也沒有出手和我戰鬥的意思。
“別給我打什麼花腔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讓你們再次劫了獄,是我們這些人的恥辱,你就是留下來準備笑話我的麼?”我盡量讓自己保持著一種雙臂張開的姿勢,把陸老頭保護在身後。
“你怕我攻擊那個老頭?真可笑。”看到我的動作,水冰淩居然捂著嘴咯咯嬌笑了起來,“我的大老板,你快算了吧,那個老頭子,我對他可沒有什麼興趣,我在這裏等你等了這麼久,如果我想殺他,早就殺了,何苦要等你來了才殺啊。”說到這裏,水冰淩突然歎了一口氣,“不過,如果我受了那樣的傷,有人肯擋在我身前,也是挺好的。”
“你什麼意思?”我有點弄不懂了,貝組織的這些家夥,有的時候不太按常理出牌啊,莫非這就是男女之別,男人更加理性,女人更加感性,所以,女人的行事風格才更加的詭異並且讓人捉摸不透麼?
“剛剛女王來過這裏了,她想要把我救走。好歹我也是組織裏有頭有臉的,現在陳老頭死了,金此曦不幹了,文家兄弟也死了,能撐得起場麵的也就剩下我了,不過我真沒想到,女王竟然會親自前來。這破地方,還真是……”水冰淩輕輕的搖著頭,我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看她的樣子,並不像是在開玩笑,貝組織的女王,已經現身江東市了麼?到底是誰呢?難道就是那個叫什麼蕭子義的所謂侍女?可是既然她親自來救水冰淩,為什麼還要劫走白冰,並且把水冰淩留在了這裏呢?難道說,這又是一個針對我而專門設置下的陷阱?
“對了,老板,芳娜那孩子,已經離開了,雖說她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可是我還是免不了把她當孩子看,之前我吩咐過她,如果麵對刑訊逼供什麼的,有什麼說什麼,其實我也挺希望這孩子能為了保護我和組織而緘口不言的,可是我也不能責怪她什麼,我的生命太漫長了,她的存在才讓我感覺自己像個人。”
水冰淩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悠哉的說了一句讓我下巴差點掉到地上的話:“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回牢裏去了,你把這裏收拾收拾,有什麼想問我的,就來找我吧,最好,在其他警察回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