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透過籬笆牆,我看到一個精赤著上身,隻穿著一條短褲的漢子拎著一把鋤頭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他的眼睛緊緊的閉著,就好像是夢遊一樣。在他身後,跟著一個同樣隻穿著內衣的農婦,手裏拎著一條扁擔。就連那條隻知道嗚咽的土狗,都搖搖晃晃的從狗窩裏爬了出來。
“這是要發動群眾,然後把我淹沒在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麼?”我無所謂的吐了個槽。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已經不是個爛好人了。說句不好聽的,這些村民跟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如果他們要來殺我的話,我半點都不介意先讓他們腦袋搬家。
“歸蝶,能打暈就打暈,打不暈,殺了也無所謂。”回頭掃了一眼,村中所有的房子裏都在往出走夢遊一樣的村民,手裏拿著各種各樣的農具、刀具,甚至有個小孩子幹脆拎了一把塑料玩具的刀走了出來。
“真的無所謂麼?他們都隻是一些平民。”一向殺伐果斷的歸蝶這一次卻猶豫了。尤其是她的眼神落到那個拿著塑料刀的孩子身上時。唉,歸蝶這女人啊,恐怕一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吧,每次一看到孩子就心軟,頭幾天在醫院還因為這個中了子母凶魂的招。
“對,無所謂,有些時候,不能太過小仁小義了,如果我們因為放不開手腳而被這些村民們給打死打傷了,誰去阻止花筱悠?到時候沒有人製衡,花筱悠了,隻能讓她變本加厲的禍害人!走,直接去找花筱悠!”招呼了一聲,我就率先朝著村子中央衝了過去。
沒有意識的人,其實是挺可怕的。人類的腦子裏存在著一個保護機製,可以讓身體在出力方麵有所保留,不至於傷害自己。而在類似於催眠的無意識狀態中,人體的潛力可以得到極大程度上的釋放,力氣大到出奇。所以這些村民雖然看上去行動很遲緩,卻給我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一路上,我至少打倒了二十個擋路的村民,還從他們手上奪下了一把鋤頭和一把鐵鍬。沒辦法,今天出來的時候也沒想著要打硬仗,雙刃矛和鉤戟不在身邊,隻能用這兩件搶來的家夥暫時頂頂了。
“哼哼,我們的沈大警官,你總算是來了,人家可是等你好久了呢。”院子中有大槐樹的那個農家院,在院牆上,蹲著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一身俏麗的水手服,就好像是從島國動漫中走出來的女學生一般。
“你真的是獅子麼?怎麼越看越像是一隻貓呢?”隨手砸倒一個揮舞著菜刀衝上來的村民,看著牆頭上的花筱悠。“我有點不明白,你是覺得這些行屍走肉一樣的村民,能把我放倒麼?”事實上,一路走過來,我是沒往死了打,但是被我打斷腿的村民,絕對不下十五個。
“其實做貓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不是麼?很多人都以為自己是貓的主人,可是在貓的心裏,它們自己才是主人,而人類,不過是給它們提供食宿,為它們清理毛發順便換換貓砂的仆人罷了。”花筱悠略帶嫵媚的撩撥了一下發絲,“至於那些村民啊,我隻是想給你做個熱身罷了,不然一上來就大運動,對身體不好。”
媚眼如絲,這個從前的小明星時時刻刻都在試圖挑逗著男人,可惜啊,哥都吃了那麼久的素了,這點定力還是有的。“說吧,你引我來是想幹什麼?別告訴我你隻是想敘敘舊啊。”
“我引你來?”花筱悠的神色一怔,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怎麼,不是你引我來的,難道是鬼引我來的不成?”話雖然是這麼說,我卻也有一些疑惑,以前每一次奸計得逞了,花筱悠都會是得意洋洋的樣子,偏偏這次卻是這樣。
“我巴不得再也不見到你,能夠好好發展呢,現在我們心仁教的根基基本上全毀了,教主不知道去了哪裏,教裏就剩下我和嬌嬌了,我不抓緊時間發展點信教徒,我吃飽了撐得沒事幹引你來這裏幹嘛?”花筱悠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注意力還在我身上,眼睛卻是左左右右的瞟著。似乎在尋找什麼。
這還真是讓人意外,難道是有其他的什麼人故意把我們引到這裏來,想讓我和花筱悠拚個兩敗俱傷,然後好漁翁得利麼?
就在我眼神稍稍往旁邊一轉的空當,眼角的餘光突然掃到一個人影好像狸貓一樣從牆頭上向我撲了過來。“刷”一道雪亮的刀光在夜色中劃過,原本撲向我的身影立刻在空中變線翻轉,落到了前邊的院牆邊上,卻是花筱悠想要偷襲我被歸蝶一刀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