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僵屍,讓你的兄弟們都當心點。慘也沒辦法,有時候我覺得,那些死了的人不是最慘的,我們這些必須為他們收尾的活人才是最慘的。”接過劉副隊長遞來的煙,吸了一口,“之前白鎮上有一戶人家的女兒名叫張梅香,淹死在水庫裏了,你等下帶人去鎮上把她的父母給我帶來,那個張梅香很可能就是造成這次慘禍的罪魁禍首,我們需要盡快找到她。不然別說這一個村子了,就連附近的村子也少不了要倒黴的。”
“好,我這就去辦,不過,我們發現了一些特別的東西,還想讓沈領導來看一看。”劉副隊長說著,朝不遠處的一棟房子瞟了一眼。
“什麼東西?走,看看去。”扔掉煙頭,拍了拍劉副隊長的肩膀,示意他別賣關子,趕緊前麵帶路。
進了那棟房子,劉副隊長走到了裏間屋的床前,他的兩個手下正守在床邊,見我們過來了,動手搬開了那張床,,在床底下的地板上,有一塊好像地窖門一樣的地方,上麵還有一個金屬拉環。一名警察拉住拉環把那快地板掀了起來,露出了下麵黑黝黝的一個洞口。揮出一團靈火在身前照亮,我和劉副隊長一起走下了這間地窖。
地窖裏麵的陳設,簡單而粗獷,有一股隱隱的腐臭味道。劉副隊長在牆壁上找到了電燈開關,打開,地窖裏頓時亮堂了起來。
在台階對麵的牆上掛著三幅畫,畫工古樸而抽象,不過隱約還能看出左右兩幅畫的是牛和鳥,而中間那副卻是彎彎曲曲的,看不懂到底是什麼東西,好像是一種細長的蟲子似的,讓人有點後脊梁發毛,而在三幅畫像前麵,供奉著一個神像,神像和真人等高,麵如牛首,背生雙翅,雖然隻是一個泥塑,卻也看得出來一股凜凜的威風。
在神像前麵,擺著一個供台,上麵放著三個動物的骷髏頭骨,看樣子分別是豬、馬、羊三種,另外還有盤子在那裏擺著供果。
“沈領導,你說這次的事情,是不是這家人搞出來的,這裏麵擺著一個莫名其妙的神像,還這麼怪,你說會不會是這家人信奉邪教,然後在旁邊煽風點火,才讓你說的那個僵屍那麼厲害的啊?”
“邪教你妹。”沒好氣的翻了劉副隊長一樣,“這不是什麼邪神,這是蚩尤像,我們通常說自己是炎黃子孫,如果這家人冒出來說自己是蚩尤的後代,並且公開供奉祭拜的話,難免會招人側目吧。這一家子,應該也是九黎族的後裔,祭拜一下自己的祖先,沒什麼說不過去的。”說著話,我走到供桌旁,取了三根線香點燃,雙手高舉過頂,對著神像拜了三拜,恭恭敬敬的把香插在了香爐裏。盡管蚩尤戰敗了,但是戰神的地位是無可動搖的,對我這種決定以武入道的家夥來說,蚩尤大神還是應當一拜的。
上香的時候,我的眼神很自然的落到了蚩尤神像的腳下,而那個地方,赫然擺著一個和地麵同樣顏色的本子,這倒是讓我有點好奇了,本子放在神像腳下,絕對不會是隨手丟下的,應該說這本子和神像有著莫大的關聯,我從神像腳下拿起那個本子,抹去上麵的灰塵,翻開來一看,卻發現這是一個類似於剪報本的東西,裏麵貼著一些已經發黃的殘破紙張。
那些殘破的紙張形狀完全沒有規律,從邊緣的黑色紙灰來看,應該是什麼人從火裏搶救出來的。好在紙上的字隻是繁體字,並不是古代那種很難看懂的小篆甚至甲骨文之類的字,湊在燈光下,還是能讀出一些零碎的語句的。
阿普,敗,血,土,卿入棺,潭,千年,殺,複興,黎……
第一頁紙上,能讀懂的就這些字句,可是把這些字連在一起來看,卻又是一段讓人心驚的過往。血、棺、潭,這把三個字眼聯係在一起,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水庫中的那口已經沒有了血液的血棺呢?再看後麵,複興,黎。這句連起來應該是複興九黎一族吧,既然這裏供奉的是蚩尤,那麼這麼理解應該是沒錯的,那麼,殺誰呢?要複興九黎一族,殺誰,這還用問麼?
即便我不知道前麵那些字還有什麼含義,能看懂這一部分,也足夠了。老祖宗們啊,你們留下的隱患,如今落到我頭上了,要是各位在地下有知,能幫就幫我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