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這不太對了。按理說,李青墨一個獨居女人,這些飯菜必然是她做給自己吃的,而且她疑神疑鬼的都不敢出門,怎麼會放任飯菜放成這個模樣?她家裏怎麼看都挺幹淨的,這不是個邋遢的女人。
衣角,傳來一陣拉扯的力道,側頭一看,小詩給我做了一個“跟我來”的動作,似乎是發現了什麼。跟著小詩我們走到了李青墨的臥室,小詩站在大衣櫃前,豎起三根手指,做了一個倒計時的手勢,然後一把拉開了衣櫃,頓時,一股帶著少許屍臭的樟腦味兒鑽進了我的鼻孔。大衣櫃內,蜷縮著一具女屍,女屍的脖子上有著明顯的勒痕,身上還穿著一套藍白條紋的睡衣。我用衣櫃上掛著的衣架撥開女屍臉上的頭發,看到的卻是一張陌生的麵孔。這是怎麼回事?李青墨殺人藏屍,然後借著我們中招的機會逃逸?不,不對,如果她不逃我們不可能發現衣櫃裏麵的秘密。以我們愛管閑事手中又有一定程度的職權的情況,她不逃走的話,我們遲早會帶她去參與這個案子那樣的話,是不是會出現一些她無法麵對的情況呢?“白冰,小詩,找找這間屋子裏有沒有相冊或者工作證之類的東西。”
一個屍煞,一個專業抄家的刑警,很快的,兩本相冊和幾張證件,就被丟在了床上,看到這些東西,我的眉頭一個勁兒的發緊啊。相冊和工作證都向我們指明了一件事——死在衣櫃裏的那個女人才是這間房子的真正主人李青墨,而之前招待我們的那個女人根本就是假的!
“你說這是偶然,還是被人算計了?”我拿著那些東西到客廳給高亭看了一下,高亭的眉頭和我皺的一樣緊。不過在皺了一會兒眉之後,他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沙發上揉著身子的顧一山。“你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高亭已經開始懷疑顧一山了,畢竟他和李青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卻不認為顧一山有什麼問題,如果有問題的話,他就應該跟著那個假李青墨一起跑了。“咱們還是琢磨一下那個女人為什麼要殺李青墨吧,而且殺了李青墨之後,還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這裏等人上門。”
“應該是一種警告吧。警告我們不要繼續參與洪照直的案子。”高亭扭頭看向剛剛假李青墨坐著的位置,“或者,並不是專門在等我們,而是任何人來查,她都會給予警告,讓來查這件事情的人知難而退。”
“你的意思是,那個假的殺了真的,然後在這裏守株待兔?因為李青墨是洪照直案子的審判長,她或者他們算準了有人要徹查這個案子就必定回來找李青墨,所以提前在這裏布置的?可是這樣的布置有什麼意義?就僅僅是恐嚇麼?在我看來,這種程度的恐嚇本身就沒有什麼效力啊。”白冰不太認同高亭的說法。
“你覺得沒有效力,並不是她的恐嚇本身不給力,而是我們幾個的身份特殊,魑魅魍魎的手段,在我們看來自然是沒什麼。”高亭再次把目光投向了顧一山,後者無奈的聳聳肩,“其實你們不用這麼看我,我是個職業劊子手,如果神經不夠堅韌,是做不了這一行的。”
不管我們四個在這裏怎麼猜,最終也隻能是猜想而已,高亭打電話找本地公安過來收拾殘局,檢驗屍體。那些過來的警察都對牆上那幾個能夠直接看到樓道裏的口子表現出極大的興趣,這讓高亭滿頭都是黑線,他也不想來著,所謂的一失足成破壞狂,就是他現在的寫照吧。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們幾個是不可能罷手的,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先到顧一山的單位確定了一下老法警的身份,在證實他確實是槍斃洪照直的法警顧一山之後,天也不早了,我們找地方吃了頓飯,然後在酒店開了個套間,休息了一晚,準備第二天再去找法院的麻煩。
這一晚,過的還算平靜,可是我躺在床上心裏卻不踏實,當時在現場的時候,有點混亂吧,現在想想,其實現場還有一個很大的疑點。那就是那個假的李青墨為什麼沒有殺我們幾個。殺人這事兒吧,殺一個是殺,殺五個也是殺,躺在衣櫃裏的李青墨明顯是被殺的,那麼,為什麼假李青墨沒有趁我們陷入幻覺的時候殺了我們四個?是單純的沒想到,還是說她在忌憚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