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女人一路走過去,卻是一次都沒有回頭,是不在乎被人跟著還是什麼呢?說實話我覺得挺奇怪的,按理說,她都殺了兩三個人了,還指望沒有人對她進行調查麼?還是說,她有恃無恐呢?女人到了岔路口,毫不猶豫的走上了去往彭家灣的那條路,我和白冰跟的更加小心,走幾步,就往路邊的灌木叢或者樹後麵躲一下,其實半路開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們更想看看她的底。
旗袍女人走到了彭家灣的村口就不再向前走了,反而是一轉身,靠在了村口的路牌上,似乎在等著什麼人一樣。
藏在樹後,等了足足五分鍾,都沒有看到那個女人有什麼動作,白冰用手指在我的掌心寫了一個“GO?”我微微搖了一下頭,還不想這麼早出去。從腰包裏拿出牛眼淚,給自己和白冰都抹了一點。
“真是好耐心啊,從縣城一路跟到了這裏,到現在還忍得住,你們是忍者神龜麼?還是說,看到我以後心裏沒底啊?”就在我琢磨那女的會不會靠在村口直到天亮的時候,她卻開口說話了。原來這貨早就知道我們跟著她,隻是裝作不知道罷了,坑,還真是個坑啊。不過我沒有立刻出去,而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在詐我。
旗袍女扭過臉來,衝著我們所在的方向一笑,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高聲說道:“詐你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可要走了,你的味道,我早就記住了躲也沒有用的。”
味道?我勒個去的,原來這個家夥不是靠眼睛看人,反而是靠鼻子找到的我,罷了罷了,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出去吧。
我示意白冰留在灌木叢裏,我自己走了出來,借著月光,我能看到眼前這個女人跟之前飯館大廳經理提到的那個吳連雲確實很像,看來,那個吳連雲其實也是彭家灣的後人了吧。
“是你!?你,你已經死了!?”旗袍女人,或者說旗袍女鬼,看到我從灌木叢裏冒出來,反而是吃了一驚,略有些結巴的詢問著我。
“死了?我看起來很像死了麼?”她這句話聽上去怪怪的,好像她認識我,並且對我死了這事兒表現的很驚訝一樣。
“你到底是怎麼死的?我那天分明看到你是活著從勒克德泰的墓離開的,難道在城裏還有比勒克德泰更厲害的鬼?”旗袍女鬼的話語裏充滿了驚疑不定的味道,似乎我“死了”這件事對她的震撼非常的大。不過也是,她如果是住在彭家灣的,應該知道我從這裏路過,去了勒克德泰的墓,畢竟我在彭家灣停留了一段時間,她說認識我的味道,也可以解釋的通。
“怎麼?你很在乎我的死活?”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哪裏像個死人,難道是因為那天為了治療腿上的傷,勉強用了水療術,讓我體內的水靈氣少到了一定程度,而陰氣越來越濃才導致了她的錯覺?這不科學啊,就算是陰氣濃,我本身還是個活人,身上還有大量的陽氣的。
“你的死活?在乎,也不在乎。其實我更在乎的是你怎麼死的,殺了你的家夥會不會對我造成威脅,你可不要理解錯了。”女人的聲音充滿了冷冽的味道,不過這個答案倒是讓我比較滿意,打從一開始,我就沒認為這個地方會有關心我死活而我又不認識的家夥存在。
“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看到的我,是個什麼死相?”有些好奇,在她眼裏,我到底是個什麼死相呢?
“還沒過朦朧期,不知道自己死了麼?不過也不奇怪,你身上雖然陰氣很重了,陽氣卻沒完全消退,不知道自己死了也正常,低頭好好看看你自己吧,渾身上下到處都是透明窟窿,都好像篩子一樣了,死相比我還慘。”旗袍女鬼居然皺了皺眉,對於我這個“笨鬼”似乎覺得有些傷腦筋。
渾身上下都是透明窟窿?好像篩子一樣?我上下看了看,自己身上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怎麼這個女鬼會這麼說呢?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我瞬間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篩子麼?看來偷工減料什麼的果然不行啊。之前從小飯館出來的時候我和白冰都往自己身上噴了鍋底灰泡的水,那水裏有一些鍋底灰的粉末,看來泡的水濃度太低是沒辦法瞞過鬼魂的眼睛的,不過那些零星的粉末附著在身上,在她看來,就是一個個透明的小窟窿眼兒,這麼想來的話,我身上可不是千瘡百孔好像篩子一樣麼。“聽你話裏的意思,你認識我?”雖然之前沒見過,但是我總覺得這個旗袍女鬼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