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一片尖叫聲,那些犯人都被這個突然破窗而入的“女鬼”給嚇傻了,其中有一個膽子大又離得近的,抬起腳來就向白冰踹了過去。那話咋說的來著,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抬腳這兄弟明顯是個在沉默中爆發的主兒,可惜啊,沒選好爆發的對象。白冰很隨意的抬腳一格,就讓那人踹到了空出,然後順勢一踢,腳麵正抽在那個人的屁股上,疼的那人就是一聲慘叫,硬是向前竄了三四步,都快走到窗邊了。
窗外的女鬼,不用問就知道是周家嬸子了,看到這個人走進了窗子,二話不說,也從窗子外麵鑽了進來,雙手一張,就朝著那人脖子上掐了過去。那人驚叫一聲的同時,抬起拳頭就朝女鬼打了過去。女鬼詭異的一閃身,消失在空氣中。男人的拳頭就落了個空,然後就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糟糕。剛剛周家嬸子分明是故意來嚇唬那些人的,想讓他們在死前體會到更多的恐懼,所以現出了身形,而我因為失算,先前並沒有給自己的眼睛上塗抹牛眼淚。
“救,救命,好,好沉,我背上有什麼東西……”那個跪在地上的男人艱難的仰起頭向我求著救,看他那個樣子,莫非也是背上了黑鍋?
“別亂動,我馬上就去救你!”叮囑了那人一聲,從腰包裏掏出牛眼淚往眼皮上一抹,白冰的反應比我更快,她根本就沒有去管什麼牛眼淚,直接從槍套裏拔出手槍,對著那個男人後背的上方就是一槍。
“砰”,空氣中充滿了一股硝煙味,男人的後背上方爆開了一團紅色的煙霧,這時候我抹在眼皮上的牛眼淚也算是發揮了效果,原本張牙舞爪的周家嬸子此時卻是收斂了起來,手上拿著一個炒鍋,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的農婦而已。不過,現在她的鍋上多出了一個拳頭大的窟窿,顯然是被白冰的赤硝開花彈打的。
“沈浩,我打中沒有?”白冰身上沒裝牛眼淚此時也看不到周家嬸子的鬼魂。
“沒有,不過你砸了人家鍋,這得多大仇啊。”我調侃了一句,手上已經捏上了一疊符紙,“周家嬸子,我知道你死得冤,可是現在死者已矣,活人的事情,我會督促他們趕緊去辦,今天召集這些人到這裏,就是為了讓他們說出事情的真相,把真正的凶手繩之以法,當然,這些替別人背黑鍋的家夥也會受到法律的懲處,周家嬸子,我希望你能暫時放他們一馬,讓我通過法律手段來收拾這些家夥。”這位周家嬸子,死的那是真冤,人家好端端的撿個茶籽,就遇到了這樣的無妄之災,找誰說理去呢?很多時候,我並不願意把遇到的那些鬼魂打散,他們本來就夠慘的了,但凡能夠勸解的,我就不想用強。當然,要是遇上那種不管不顧非要跟我死磕到底的,我也隻能選擇先滅了再說。
周家嬸子盯著我看了幾眼,原本就發紅的眼睛變得更加凶厲,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就好像恨不得把我吃了一樣。我說,不至於吧,我就是當個和事老,不至於拉到這麼高的仇恨值吧。
隻見周家嬸子用哆嗦著的右手指了指我,然後又往自己左胳膊的肘部按了一下,嗓子裏發出了“呃呃”的嘶吼聲,完全是一副肉食動物開殺戒之前的樣子。
蛋疼,真心蛋疼。之前夏天翔說在他送周家父子回村子的時候,在村口看到了周家嬸子的人影,可是我們誰都沒想到,周家嬸子似乎一直都跟在夏天翔的附近,剛剛那個動作的意思很明顯,相對於那些替人背黑鍋的,她更恨的人是我,我在古墓裏削斷了她的胳膊,讓她死無全屍。大城市裏那些想開了執行火葬的人是不太在乎什麼全屍不全屍的,反正從爐子裏出來就是一把碎骨頭片子,燒之前全不全也差不了多少,可是這裏不一樣,這裏是農村,很多人還在進行土葬,對他們來說,死了之後有個全屍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尤其是這邊的農村對白事看得特別嚴重,一般的人家辦一場白事也要花上幾萬甚至十幾萬塊。現在看起來,周家嬸子對我的狠,還要超過那十個頂缸的啊……
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