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別提了,我們可算是冤死了。”說道這個問題,彭局長居然擺出了一副“我很冤枉”的樣子。“最近縣裏好多人都說周家父子是冤死的,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沈領導我跟你說,他們是來上訪沒錯,可是上訪的內容根本就讓人無法接受啊。明明我們已經把涉案的人全都抓起來進行審理了,他們卻說我們抓的並不是真正的犯人,要求我們把真正的殺人凶手緝拿歸案,在我們公安局鬧還不算完,還跑到縣委大院去鬧,在縣委大院的門口,躺在地上裝死狗,非說要縣領導還他們一個公道,嚴懲真凶,不能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什麼的。嚴重妨礙了縣委的辦公秩序,我們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才出動警力暫時把他們抓起來,關進了看守所。”彭局長的臉上寫滿了“我很無辜”。
“就這樣?那你們為什麼把人打成那個樣子,人家不過就是上訪而已。”要說就是那幾個下崗職工什麼的就敢拿著槍出去大模大樣的開槍打獵,別說死者家屬了,就連我都不相信。
“當然不是,之前跟你說過了,我們這個地方的人性子烈,那父子倆關進了看守所也不老實,一天到晚的大吵大鬧,我們一個民警去給他們送飯,結果被那兩個家夥揪住了就是一頓暴打,其他看守所的民警氣不過,才把那父子倆給打了一頓,被他們打的那個民警到現在還在家休息養傷呢。”
“那後來,你把他們放了?”因為打了警察而挨打,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畢竟,人心都是肉做的,要是有人跑過來打瞎子一頓,我也會二話不說抽丫的的。
“對啊,放了,按照規定,我們隻能羈押他們四十八小時。不過放了是放了,在放他們走的時候,看守所看門的老孫,好像看到了點啥。”說到這裏,彭局長突然站起來拉開包間的門,向外看了看,然後才關好了門,重新落座,“沈領導,不瞞你說,看門的老孫後來跟看守所的人說,他那天晚上看到了不幹淨的東西。”
“晚上?”這還真是長知識了,看守所晚上放人?
彭局長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不是那父子倆鬧得有點過了麼,看守所的兄弟們意思就是給他們點教訓,也趕著縣委的領導都下班了,省的他們跑到縣委那裏繼續去鬧騰,那天晚上大約十點鍾的時候,才把那倆人給放了。”
晚上十點鍾,還真是有他們的,那時候肯定是沒有什麼公交車回他們村子了,雖然夏天翔是連夜步行回去的,可是他是趕屍的,有點小本事,換成一般人,陰氣這麼重的地方連夜走路,遇到不幹淨的東西還真不稀奇。
“那天,看門的老孫頭說,在九點半多的時候,他就看到一個女人,站在看守所門口的一棵樹後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看守所的大門,當時他就以為是個普通的來接人的,也沒太在意。後來周家那父子倆被放出了大門,那個女的就在旁邊喊了一聲他們倆的名字,周家父子倆隨口答應了之後啊,兩個人都變得呆滯起來了,行動特別的遲緩僵硬,就好像電影裏演的那種夢遊的人一樣。那個女的又說了一句什麼,兩個男人就轉過身來,跟著那個女人渾渾噩噩的走了。不過那個女人說的具體是什麼,老孫頭一句都沒聽清。當時把老孫頭都給嚇壞了,他說那就是我們這兒常說的‘帶人的’。”
“帶人的?那是什麼東西?打遊戲帶人升級麼?”虞洛大小姐在百忙之中抽出空來抬頭補了一刀,然後就低下頭繼續啃起那隻傳說中可以美容養顏的紅燒豬腳。
“帶人的,是我們這裏的一種說法,說是有的時候家裏有人死了之後的幾天裏,有時候夜裏會聽到門外有人在喊家裏人的名字,而那個喊名字的聲音就是家裏剛剛死去的那個人。這些被喊到名字的人絕對不可以答應,更不能看門去看,因為門外的死人是因為牽掛著家裏人,又不願意一個人上路,而跑回來喊她放不下的人陪她一起走的。誰要是答應了,或者開門出去了,就會被那個死人給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