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三天裏,我不但連續用水療術給自己進行了治療,還嚐試著給瞎子和玉思言進行了治療。把水靈氣外放這事把,我直到第二天夜裏才摸著點門道,所以治療效果不怎麼好,不過對瞎子來說已經夠了,他原本就是皮肉傷,被我治療了幾個小時就基本痊愈了,隻是玉思言……盡管我同樣對她使用了水療術,可是她依舊處於昏迷狀態。她的傷和我們的都不同,失血太多,而且我略有些絕望的發現我的水療術對骨骼完全無效,玉思言脊柱上的裂傷就隻能靠她自己恢複。雖然她的留言裏表示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每次看到她緊閉的雙眼和慘白的俏臉,我的心裏都充滿了無法抹去的愧疚。
“妞兒,趕緊醒來,我還等著你呢,這裏不是你最後的歸宿。”離開醫院前,我又去看了一次玉思言,她依舊睡著,對我的話沒有半點反應。這個強悍的女人在昏迷中一如其他少女般嬌弱。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臉,第一位倒在我麵前的戰友啊,下一次,會是誰呢?
“滾開,廢物。”隨著一聲低喝,“啪”的一聲,我的手被人打開了,而且用的力氣還不小。我詫異的抬頭看去,卻看到穿著一身火紅風衣的火語出現在了病床旁邊。
“你——”我想表示一下我的不滿,可是對著她那雙似乎要噴火的眸子,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她說的對,我是個廢物,如果我能再給力一點,我的意誌能再堅強一點,玉思言,也就不用躺在這裏了。
“滾,廢物,別讓我在看到你。”火語的語氣冷冰冰的,一股磅礴的殺意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似乎,我隻要敢廢一句話,她就會殺了我。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這就是強者麼?
毛大師跟我說過,通常情況下,玉思言隻負責他和火語的協助工作,兩個女人的感情非常的好,以至於她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得到了一個“冰言”的綽號,和火語並稱“冰言火語”,火語的暴怒,我可以理解,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暴怒的,可是,就這麼離開麼?我第一次有了拜師的衝動。
拜師,學藝,讓自己變強,而不是躺在一堆古舊的書冊裏自以為是的認為在書裏學到的東西是無比的高大上。不過到最後,我還是沒有開口。或許,我應該等玉思言醒過來再說吧,當務之急,還是把展覽的事情解決了。齋藤歸蝶這個器靈早不鬧騰晚不鬧騰,非要等到展覽的時候鬧騰,她和這次展覽的關係已經不言而喻了。
“等等。”眼前紅影一閃,火語已經站到了我的麵前,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從我的腰間抽出了妙法千五村正。我心中不由得一凜,這女人是看出來了玉思言是被這把刀砍傷的麼?她打算幹什麼?不會是想要把這把刀毀掉吧。按理說,刀身裏藏著如此凶險的器靈,毀了的確是個正確的處理方式,可是,我卻又有點舍不得。看過歸蝶的過往,我能夠理解她的行為,付出生命與靈魂為代價換來的器靈之刀卻沒能讓她的丈夫像她希望的那樣問鼎天下,這又何嚐不是一種遺憾,一種悲哀?她,其實也沒有錯。
“神火召來,火炎王陣。”火語的左手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在刀身上一抹,整個刀身上都附著上了火焰,可是緊接著,那些火焰竟然一個收縮,似乎全都被刀身吸了進去,外麵看不到半點的火焰,可是刀身的內部卻好像被點燃了一般。
“這,這是怎麼了?”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景,你可以想象麼?那情景就好像有人在浴缸裏麵點了一把火似的,可是這個魚缸卻是鋼鐵鑄成的實心所在。
“哼。”回應我的,不是任何言語,隻是一聲冷哼。火語把刀插回了刀鞘,再不理我,扭身走到病床前,用手輕輕撫摸著玉思言的麵頰。
刀身中,隱隱傳來哀嚎的聲音,是歸蝶在被灼燒麼?也罷,既然那個應該拿著這把刀睥睨天下的男人已經死了,那麼,留著這個器靈也就沒有意義了。也許,我真的應該像月光宗春說的那樣,把它放到織田信長的展廳去,也算,讓他們夫妻團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