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義莊大屋,一副紅色盔甲端端正正的擺在那裏,即使我沒有開天眼,也能感覺得到盔甲上散發出來的森寒陰氣。這一副,正是丟失的武田信玄的盔甲。
不得不說,這個真田幸村真會找地方,楚家村這個天然的虎口煞地形,彙聚陰氣的功能真的是很強大,陰物在這裏修養修煉,那絕對是事半功倍。
原本中空的鎧甲的眼睛部位,突然亮起了兩道紅光,就好像裏麵真的有一個人似的。紅光明滅了兩下,侍立在一旁的真田幸村微微鞠了一個躬,從被擺放在屋子兩邊的棺材上給我們拿過來兩個坐墊。沒想到,這死老鬼還是挺懂待客之道的。
真田幸村恭敬的把坐墊放在我和玉思言的麵前,做了一個“請入座”的手勢,既然已經這樣了,我也就不跟他們客氣,大大咧咧的盤膝坐在坐墊上,把真田幸村看得一皺眉。不過無所謂,哥不在乎,他們那種跪坐的方式,我可學不來,就算我能學得來,那不也就等於變相給那副鬼子盔甲下跪了?這事我才不幹。玉思言終究是個妹子,不像我這麼大大咧咧,她選擇了跪坐的姿勢,不過,我估計她選擇這麼坐,並不是為了尊重主人,而是因為這個坐姿最方便她暴起發難。盔甲眼中的紅光,再度明滅不定,就好像是在說話,而一邊的真田幸村居然弄得懂他的意思,這太奇葩了,難道這些小日本兒各個都是摩斯密碼高手?
真田幸村在我們中間擺上了一張茶道用的台子,跪坐在旁邊擺弄了起來。要說茶道這東西,原本是產自中國的,卻在本國的土地上逐漸沒落,直至幾乎消失無蹤,反觀日本,卻替我們把茶道保留了下來,不得不說,這真是一種諷刺。
接過真田幸村折騰了半天的茶杯,吹了兩口氣,然後一飲而盡,文化這東西,是值得繼承和發揚的,不過茶道似乎不太適合我,我還是喜歡痛痛快快的喝。倒是玉思言平時似乎沒少跟毛大師玩這個,端起茶杯來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後放下,“武田信玄是麼?不知道這次請我們來是有什麼事情,難道說,你是想念你的那些老朋友老對手了,想要讓我們把你送回去?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兩個倒還真是樂意從命。”
盔甲眼中原本凝滯的紅光再次開始了明滅閃爍。而正在充當茶藝師的傳說中的日本第一兵真田幸村同學,此時又轉職做了翻譯。要是那些真田幸村的粉知道這貨在這裏為我們服務,不知道會不會把眼珠子掉一地啊。“主公說,這次請二位到此,主要是那天在展廳中,從這位小姐的身上見到了昔日友人的英姿。這位友人對我家主公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毗沙門天在上,哪怕是能看到她的一點影子,我家主公也很滿足了。”
毗沙門天在上?嗬嗬,還真是搞笑,這些戰國大名們的一聲就是在血淚戰場中衝殺出來的,哪個手上不是沾滿了鮮血,可是偏偏卻有很多武將都篤信佛教,比如眼前的這位武田信玄,而他的好基友上杉謙信,更是自稱為毗沙門天的化身,在縱橫沙場的同時,又要堅持佛教精神,真是自相矛盾的玩笑。
“哦,那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們興師動眾的把我們兩個弄來,就是為了他想看我兩眼?”玉思言的肩膀在微微的顫抖,似乎在極力忍著笑。
盔甲內的紅光再次明滅閃爍,真田幸村有些刻板的說道:“不止如此,在下的主公還希望在下可以代替主公和小姐豪飲一番,以償生平之憾。”
“豪飲?”玉思言皺了皺眉。
“是的。”真田幸村倒是個爽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搬走了茶具,換上了一張雖然破舊,卻擦得很幹淨的桌子,把之前在飯店打包的那些食物一一擺了上來,白酒更是直接掰斷瓶頸,遞給玉思言一瓶,放在自己麵前一瓶,“主公生平最大憾事,便是沒能再與那位酒豪摯友豪飲一番,如果小姐能幫忙完成主公的遺願,幸村會以自己的方式助小姐一臂之力。”
“你?你不給我搗亂,我就謝天謝地了,怎麼敢勞你大駕呢?”玉思言輕輕的哼了一聲,抓起那酒瓶,灌了下去。